大理寺府衙門附近,一個更夫正敲著銅鑼,高聲唱著更:“天乾物燥,小心火燭….”。緊接著叮噹一聲,他的銅鑼和棒槌都掉到了地上,嘴張的老大,愣在當場。
一隊悄無聲息而來的人馬,將他推攘到一旁,一個字也沒說從他身邊經過。他看的真切,從那精良的甲冑和兵刃上就知道這根本不可能是宋軍。
“站住,什麼人!”一隊有百餘人的宋軍巡邏隊突然從旁邊街巷中竄出,將這支奇怪的隊伍攔住。這個隊伍的兵士立刻向宋軍奔跑起來,同時將他們手中的鋼刀揚在空中,但依舊一聲不發,連奔跑之聲也僅僅是莎莎做響,如同一支幽靈部隊。
“敵襲!…額”,“有敵來襲!…啊”在血花飛濺中,警戒呼號之聲,中刀受傷的慘呼之聲這才此起彼伏的響起。率領這支宋軍巡邏隊的將校還沒來得及發出一個指令,腦袋就被鋒利的兵刃砍落地下。
大理寺門前大街上頃刻間多了百餘具屍體,空氣中瀰漫著血腥氣味。但這短暫的抵抗足以引起大理寺府衙內部戍卒的警惕。這個時間,衙役早已收了工,但有一個營五百餘人的戍卒卻是長期駐守大理寺府衙。巡邏的兵丁聽到外面動靜早已做好準備,已經在營房中入寢的兵丁也在各都統的喝令下爬了起來,慌慌張張的穿著衣服。
“咚”的一聲巨響,大理寺的大門就被鐵錘砸開。早已等在門後的宋軍巡邏戍衛中的弓弩手箭矢啟發,不料他們面對的是一堵三尺圓盾上下相錯拼綴而成的一堵盾牆,從盾牆後亦有數不清的箭矢向他們射來。對方的弓弩手顯然比宋軍要多,這個原因很簡單,背嵬衛人人即是刀盾步卒,也是持弓的射手,還是騎馬的騎手,只是這次任務他們沒必要帶馬來。這些頭戴氈帽,幾乎沒有甲冑的宋軍頃刻間全部倒在箭雨之下。
兩百背嵬衛一湧而入,部分殺向設在府院內兩廂的戍衛宿舍。部分向大理寺深處的監牢殺去。宿舍內,戍衛們還在七手八腳的穿著衣服,密集的箭矢已噼噼啪啪的穿過窗格,射入室內,一片大呼小叫中,地上已經東倒西歪的躺著成片的宋軍兵卒屍體或傷員。
部分未受襲的宿舍,一些宋軍兵卒持刀拿刃在各自都統帶領下湧了出來,有些人甚至是赤膊著身體殺將出來,迎接他們的先是一排箭矢,而後幾十名背嵬衛排成一排,挺盾揮刀齊殺過來,如同刀切豆腐一般,一刀一個將這些宋軍砍倒在地。個別倖存者見此場景,早已兩腿打顫,丟掉兵刃就向後漫無目的的奔逃,邊跑還邊喊:“金兵,金兵殺來了。”他們沒跑多遠就被一箭射倒。
這大理寺的宋軍戍衛屬於廂兵系統,廂兵一般不參與正規戰鬥,僅負責地方或府衙守衛治安以及充當禁軍輔兵勞役用,其戰鬥力極弱。在他們思維裡,如此悍勇的軍旅,除了金兵他們也想不到其它軍隊。
這一個營的五百多大理寺廂兵很快就被幾十名背嵬衛斬殺過半,剩餘的兵丁皆跪地喊爺爺求饒。
大理寺監牢之中,三名持刀獄卒的屍體橫倒在地上。其餘十餘名當值獄卒在兵刃威逼之下,站成一排,一動也不敢動,有的甚至嚇尿了褲子。
這幫身著烏黑鋥亮全副盔甲,凶神惡煞般的人群中走出一人,與眾不同的是他披著一張腥紅的披風。接著,響起一個冰冷的聲音:“嶽少保,還有岳雲張憲的囚室在哪?”
......
岳飛的囚室門被開啟,那紅披風將領對著岳飛便是一個叩拜之禮:“主上,夏越護駕來遲,請主上恕罪。”
岳飛笑著說:“不遲,不遲,時間剛剛好,如果再早,我這大獄就白坐了。”說罷,就接過另一背嵬衛遞來的甲冑衣物當場穿戴起來。同時他又吩咐說:“岳雲,張憲也在這大獄之中,速速將他們尋到。”
夏越連忙回應:“啟稟主上,我等早已將二人尋到,但他們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