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駐守廬州的花雲突然接到命令:蔣淳斌讓他率軍前去攻下安豐,而且儘量在一個月之內解決戰事。
花雲雖然已過不惑之年,久疏戰陣,但兵馬功夫的操練從來沒有慢待過,因此得到任務的他異常高興:終於有機會表現自己了!
接替花雲來駐守廬州的是胡大海,與花雲可以說是老相識了,因此兩人見面,不由得大為暢懷,先是照例到比武場上演練了一番,然後便讓花雲的妻子親自炒了幾個小菜,溫了壺酒,在院中擺了張小桌子對酌起來。
“你老胡可真是讓人羨慕啊,這兩年跟著淳斌東征西討的,不像我,在廬州呆得骨頭架子都要閒散了!”,花雲說著,便端起酒碗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爾後抹抹嘴道,“好不容易盼著個機會,還他孃的是打安豐,李伯升那兩下子還用對付?”
“但你老花的功夫可沒落下啊!看你耍劍的那兩下子,威風不減當年啊!”,胡大海端起酒碗,和花雲碰了個盅,“要不是仗著有膀子力氣,還真在你手下過不了幾招!”
“那是!”,花雲得了老友肯定,神情看起來頗為得意,“不是跟你吹,我年輕那會兒子,就算是淳斌也有敗在我手上的時候!”
“誒,大帥這功夫可是越來越俊了,比不了咯…”,胡大海搖了搖頭,把目光瞥到了別處,“真沒想到這一年多…唉,大帥是了不得的人物啊!”
“是啊,大帥…呵呵…這小子…”,花雲笑著搖了搖頭,似乎是又想起了什麼,“當年哪能想得到啊?雖然…沒跟他走,但知道他好,心裡頭也高興,比我自己好還高興!”
“現在可用不著你擔心啦!”,胡大海見花雲神色竟有些許傷感,連忙換了副口氣道,“大帥如今的這份霸業…算是穩了,和當年的劉福通可不一樣!”
“是啊,這小子…比丞相強!老早我就看出來了…”,花雲拿筷子撥弄了兩口菜,卻也沒夾到嘴裡,“但要是再來一次,我還是不跟著他走!丞相對咱有恩啊,當然,淳斌單幹…也沒什麼不對,別人也挑不出來理兒!”
“可就怕大帥心裡頭一直彆扭著這個事兒…”,胡大海低著頭,似乎也沒什麼心思吃東西了,“所以我這一年多一直拼命打仗,拼命立功,就想著讓大帥知道,咱心是齊的,當初跟著丞相是忠義,現在跟著大帥,那還是忠義!”
“是啊,不能叫淳斌了,不是當年那個小子啦!”,花雲嘆口氣,把筷子撂在了桌上,“其實我花雲沒什麼本事,就知道一條,做人得忠信、講義氣,丞相那邊我是盡了力了,大帥這…希望以後能多點機會吧!”
“大帥還是很看重咱們的,要不然也不會把廬州這種城池交給咱們駐守…”,胡大海邊說邊夾了塊肉,放到了花雲面前的盤盞裡,“也不知道小明王在滁州怎麼樣了,不過聽說大帥在武昌的時候,有些封賞用的還是龍鳳政權的名義…”
“不用龍鳳政權的名義,怎麼給陳友諒那些兄弟們封爵位?大帥自己還都沒個明確的名號呢!”,花雲夾起眼前那塊肉,直接放到嘴裡大嚼起來,“不說他了,那個…三舍的事兒,你還…”
“別跟我提那個王八蛋!老子的臉都讓他給丟盡了!”,胡大海一擺手,表情頗為憤憤,“死得活該!死有餘辜!幹出那麼傷天害理的事兒來,都對不起他早死的娘!”
“行了,孩子都死了,你就別罵了…”,花雲拍拍胡大海的後背,語氣不無安撫,“其實我就怕你因為這個事兒…對淳…對大帥有意見!”
“沒有,大帥做得對,我也理解他。”,胡大海將臉撇到一邊,語氣忽得有些哽咽,“三舍這個王八羔子,不僅害了自己,也害了他弟弟啊…”
“咋了?關住怎麼了?”,花雲關切地看向胡大海,“不是聽說關住還被提了指揮使,頗受重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