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怎麼了?”,蔣淳斌詫異地來到常遇春和杜巧敏身邊,看了看兩人的神情,便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境況,“怎…怎麼會這樣?”
“淳…淳斌…”,杜巧敏用盡力氣抬手抓住蔣淳斌的衣袖,“幫…幫我勸他,要隱忍,不要…不要讓我白死…”
“我…”,蔣淳斌喉頭讀得難受,雙眼一陣發澀,“我知道了…”
“嗯…”,杜巧敏沒有點頭,只是緊盯著常遇春,爾後努力擠出一個笑容,“常遇春,你…你不許哭了,當初…我就是喜歡了你那副…什麼都不在乎的模樣…”
常遇春沒有說話,只是搖頭啜泣,同時緊緊抓住杜巧敏那漸漸冰冷的手,根本不敢放開,生怕一鬆手就會消失。
“別報仇…老天爺會…會幫我的…”,杜巧敏說著,便又咳出一口鮮血,胸前衣襟上覆開出了朵朵梅花,“常…常大將軍…你答應過我的…”
“巧敏!”,常遇春大喊一聲,忽感覺杜巧敏那被自己緊緊抓住的手失去了所有力度與溫度,而她整個身體也從自己懷中慢慢向下滑,“巧敏,你說話啊…”
杜巧敏閉上眼睛,徹底沒有了氣息,可她的嘴仍微微張著,似是有話沒有說完,於是常遇春更加瘋狂了,他把杜巧敏抱得更緊了。
“常大哥…”,蔣淳斌此時心中也是一陣酸澀,可他又沒有任何辦法,只得輕拍常遇春的後背安慰道,“節哀順變…”
“都是劉福通!”,常遇春抬起頭來,握緊拳頭,目光霎時變得惡狠狠的,“巧敏就是被他給害死的!”
“千萬別做傻事!”,蔣淳斌死死按住常遇春的肩膀,以防他衝動暴起,“巧敏之所以如此,都是為了你,你可不能讓她白死!”
“可我怎麼能忍得了?”,常遇春嘴唇不住哆嗦著,眼眶中噙滿了淚水,“淳斌,你知道我現在心裡有多難受嗎?”
“常大哥,你不能讓巧敏白死…”,蔣淳斌看著被常遇春抱在懷裡的杜巧敏,此時她的面龐已毫無生氣,“聽我一言,先忍下來,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別說以後了,我現在就對劉福通這個人感到極度的噁心!”,常遇春邊說邊慢慢將杜巧敏的屍體平放到榻上,爾後抓起長刀,便要往屋外走去。
蔣淳斌見狀,連忙在後面一把拉住了他,“常遇春,你冷靜一點好不好?你這樣的話,有沒有想過巧敏會有多傷心?”
“你不要和我提巧敏!”,常遇春轉過身來,拿手指著蔣淳斌的鼻尖,“現在和我說什麼都沒有用,我只想替她報仇!”
蔣淳斌盯著常遇春的眼睛,見裡面蘊著無限怒火,只好嘆口氣道,“那你走吧!”
常遇春冷哼一聲,轉身而去,卻不防還沒走出兩步,便被蔣淳斌用手掌在後頸狠狠一斬,霎時便暈了過去。
正在這時,忽有侍衛在外面叩門來報:蔣副帥,方才李將軍派人來催,說是丞相召您前往宮中議事!
“知道了!”,蔣淳斌扶住常遇春,在屋內應了一聲,“告訴李將軍的使者,杜遵道之女杜巧敏已死,可前來驗看,另外,杜府上下一干人等,不留一個活口,馬上去辦!”
門外侍衛應了之後,便趕忙離開了,而蔣淳斌則扶著常遇春上了一輛馬車,匆匆離開了杜府。
蔣淳斌並沒有直接趕去皇宮,而是繞道先回了趟家,用粗麻繩把常遇春綁在了床上,然後讓徐達看住他,這才馬不停蹄地趕往了宮中。
等蔣淳斌趕到皇宮以後,劉福通已經把各種瑣碎的事務大致安排好了,而受到驚嚇的韓林兒也在劉福通的授意下,命人擬了加封劉福通為太保,並賜予他一系列特權的詔書。
忙活了一晚上的劉福通此時看到蔣淳斌,目光已經變得柔和多了,估計是派出去的使者將杜府的情況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