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廷瑞的人頭插到江州城下的那一刻,裡面的兵士便已生出一股寒意。祝宗本想拼命抵抗,結果被下定決心投降的兵士綁了起來,然後直接開啟城門,最終江州城不戰而下。
馮國勝按照蔣淳斌的意思,對投降士兵進行了收編安排,並向他們申明必會一視同仁,只要好好打仗,該賞的賞,該升的升。
並且為了安撫這些降兵,蔣淳斌專門把鄧愈調到了江州,將他們編排到了鄧愈的麾下,並給他們提前派發了餉銀,至此,這些降兵終於定下心來,肯踏踏實實地為蔣淳斌賣命了。
蔣淳斌則直接利用胡廷瑞和祝宗作為反面典型,對麾下所有兵士進行了一次再教育:忠心效力和投誠獻降的將士,自己都不會虧待,可如果反覆無常,降而復叛,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藍玉則更為直接,在沒有得到蔣淳斌命令的情況下,便將胡廷瑞和祝宗的家人全部殺光了,是謂斬草除根。而蔣淳斌也沒有怪罪他,畢竟藍玉新立大功,而且確實是為了自己好。
接下來蔣淳斌並沒有乘勝追擊,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大軍苦戰日久,也已是強弩之末,於是便命各個將領分兵把守新近佔領的城池,自己則準備回援集慶。
“大帥,集慶那裡的危機已經解除了,我們不如趁勝進軍,一舉攻下武昌。”,劉伯溫如今在蔣淳斌面前地位越來越顯,軍師的派頭也愈發足了起來,“依我看來,武昌殘兵已成驚弓之鳥,只要我們有所行動,他們必然膽寒。”
“對啊,現在陳氏漢軍已經不配做我們的敵人,所以我還有必要親自出馬嗎?”,蔣淳斌邊說邊脫下穿在身上的甲冑,爾後笑著瞥了劉伯溫一眼,“剩下的那點殘兵敗將,常遇春、藍玉、鄧愈等人足可以替我料理了。”
“哦,既是如此,我便放心了。”,劉伯溫輕舒一口氣,然後看著蔣淳斌試探性地問道,“大帥打算先攻邵榮?”
“說實話,與陳友諒開戰之時,我恨不得將邵榮挫骨揚灰,可現在…卻沒有那麼迫切了,因為邵榮還不配做我的敵人。”,蔣淳斌此時換上了一身玄色長袍,還騷包地掛了個香囊和玉佩,活脫脫的一個富家公子,“倒是先生該好好想想,該如何快點解決掉張士誠。”
“張士誠才疏器小,庸碌無為,不過爾爾,無足為懼。”,劉伯溫邊說邊搖頭晃腦,就差拿著他平日那副羽毛扇扇上兩下了,“陳友諒既已伏誅,我看兩年之內張士誠也難逃此命。”
“那如果邵榮和張士誠聯合起來呢?”,蔣淳斌一舒袍袖,輕飄飄地便坐了下去,“先生可曾想過這種可能?”
“唔,這倒是極有可能的…”,劉伯溫輕撫長髯,皺眉沉思道,“那…大帥打算如何?”
“先生,我可是在向你問策啊。”,蔣淳斌端起茶杯,用蓋子撇了撇上面的浮沫,爾後輕吹了一口氣,樣子顯得極為悠閒,“要知道我此次回兵集慶,就是為了對付這二人的,因為兩湖之地…已經不需要我親自操持了…”
“大帥明鑑…”,劉伯溫笑著點了點頭,確實,自鄱陽湖大戰勝利後,饒州、建昌等地皆望風歸附,徹底佔有兩湖之地只是一個時間問題罷了,所以劉伯溫也並不擔心,“那依著大帥的意思,是想要先對付張士誠?”
“不!”,蔣淳斌喝了口茶水,爾後將茶杯重重放到了桌上,“當然是先對付邵榮。”
“為何?”,劉伯溫不禁有些納罕。
“心裡頭生氣,想要報復唄!”,蔣淳斌瞥了劉伯溫一眼,說得理所當然。
“大帥,這…”,劉伯溫現在是越來越摸不透蔣淳斌的脾氣了,只好相對苦笑道,“大帥切不可意氣用事。”
“你還真當我是為了圖一時痛快?”,蔣淳斌將茶蓋翻轉了一圈,爾後用手指一頂,蓋子便掉到了桌上,“邵榮現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