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完了這一切,蔣淳斌並沒有急著回集慶,因為他打算把廬州好好規劃一下,將它打造成自己堅實的後方根據地。
韓林兒看著就糟心,所以蔣淳斌也沒讓他在廬州城過多停留,管他吃了頓飯,留他過了個夜,第二天一大早蔣淳斌就讓丁德興將他送往滁州了。
蔣淳斌帶過來的三萬兵馬此時還剩了兩萬出頭,於是便將他們和廬州、安豐倖存的幾千殘軍編到了一起,直接歸入了花雲、胡大海麾下。
花雲和胡大海此時也已經接受了蔣淳斌的主公身份,並準備安安心心為他效力了,於是這幾日便一直忙著操練兵馬、修補城牆。雖然閒下來時也會跟蔣淳斌喝酒聊天,但和當年的感覺總歸是不一樣了。
就這樣平穩地過了幾天,蔣淳斌對廬州的境況也算大致放下心來,於是便準備啟程回集慶了,可就在這時,駐守安豐的呂珍卻再次發兵攻打廬州城。
蔣淳斌知道這必是出自張士誠的授意,否則呂珍肯定沒有那麼大的膽子敢來招惹自己,不過令他納罕的是,張士誠這是抽了哪門子風?怎麼突然又跟自己幹上了?
當初蔣淳斌剛打下集慶時,張士誠就總想著要把他趕走,於是雙方大大小小的得打了上百仗,最終蔣淳斌的地盤越來越大,而張士誠不僅損兵折將,連自己的兄弟張士德都被俘犧牲,於是張士誠不得已投降元廷,雙方之間也算有了暫時性的和平。
後來蔣淳斌雖然與張士誠偶有摩擦,但也沒再發生過太大的矛盾,基本上邵榮都能替自己擺平,可現在看來,張士誠這是又要找事兒啊!
但蔣淳斌現在並不想和張士誠作戰,因為他定下的策略是先解決掉陳友諒,不過他萬沒想到的是,一直安閒地在他那一畝三分地上享樂的張士誠會突然發難,這會不會是陳友諒的詭計?
可不管這是不是陳友諒的詭計,蔣淳斌都只能作為一個被動者,因為他沒辦法左右張士誠的選擇,如果他非要跟自己打仗,自己總要還擊啊!誰讓老子夾在陳友諒和張士誠中間?實在是惱人至極!
呂珍並沒有留給蔣淳斌太多的思考時間,很快他便陳兵於廬州城下,看樣子是準備攻城了。
蔣淳斌還沒有離開廬州,此時城內剩的糧食也不算太多,不過蔣淳斌並沒打算對外求援,因為在他看來,憑藉著自己手上這小三萬的人馬,還守得住一個廬州城。
當呂珍知道蔣淳斌還在廬州城內時,確實是吃了一驚,於是他首次攻城便含了更多的試探性意味,同時下令一定要把廬州給緊緊圍住,決不能放走任何一個廬州城內的傳令兵。
蔣淳斌清楚呂珍就是想趁著廬州新敗、準備不足,來佔一把便宜,說到底和張士誠是一個德性,如果不是挾大勝之勢,估計他們也沒有這個膽子。
好!那我蔣淳斌也趁這個機會,給你們一個狠狠的教訓,讓你們知道我的厲害!你張士誠就是欠收拾,就得像上次一樣把你給打怕了,你才不敢再來招惹我!
於是蔣淳斌不僅率著兵士奮勇守城,還令花雲和胡大海分別帶領兵馬出城去襲擾敵軍,結果令呂珍損失慘重。
不過城外的呂珍並沒有氣餒,在被花雲等人出其不意地衝殺了幾次之後,他也學乖了,不僅嚴令士兵加強防守,同時還使出了極其陰損的一招:
在攻打廬州城之前,呂珍把在安豐俘獲的許多大宋政權的官員及士兵家屬擺到了最前面,由他們掩護著攻打城池。
在張士誠眼中,只有劉福通的人頭才是有用的,因為可以用來向元廷請功封王,至於這些大宋政權的官員及士兵家屬,便統統如草芥一般,也就剩充當炮灰的作用了。
但對於花雲等人來說,下面那些命如草芥的人中有自己的同僚,有自己的弟兄,有自己的親人…面對他們,又如何下得去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