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蔣淳斌收到的軍情真的很震驚:張士誠派手下大將呂珍起五萬兵馬,直奔安豐,圍困住了裡面的劉福通那一撥殘軍。
原來張士誠不是要找自己麻煩,不是想和邵榮作戰,而是打算趁機消滅掉曾經為了抗擊元朝而出了大力的劉福通!
不得不說,張士誠這樣做實在是很卑鄙的,因此他明知道劉福通此時身陷險境,這樣做是趁人之危。
而且張士誠的目的也很不堪:他想以此向元廷邀功,請求元廷封自己為王,因此他之前數次請求封王的摺子都被委婉地駁回了。
其實現在張士誠要比元朝的王爺威風得多,因為他雖然名義上投降元廷,但江浙富庶之地都由他實際控制,那個曾經與他合謀害死楊通貫的達識帖睦邇已經被他囚禁起來,再無力與他相爭。
元廷看得出張士誠的不臣之心,只不過是想要他每年從海路上貢的那些糧食,所以對於他的所作所為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而張士誠也想利用元廷為自己壯大聲勢,從而讓自己有餘力自保,所以他也樂得這種利益交換。
不過從他執意要求元廷封他為王這件事上,便可以看出他狹隘的一面,也難怪蔣淳斌私底下會吐槽他,骨子裡還是小農思想。
當然,張士誠現在出兵攻打劉福通,很有可能也是出自陳友諒的授意,暗中收了他的好處。
陳友諒在與蔣淳斌的對戰中屢屢失利,自然想要讓張士誠幫上自己一把:如果他讓張士誠此時攻打安豐,蔣淳斌便會面臨一個嚴峻的問題:救還是不救?
如果蔣淳斌不救的話,安豐肯定會失守,因為劉福通那點殘軍是絕對打不過張士誠的。
這樣一來,蔣淳斌的後方就有危險了,因為張士誠的勢力向裡面延伸的更多了,而且蔣淳斌名義上是紅巾軍舊部,又曾效力於劉福通,如果不去救援的話,聲譽上也不好聽。
可如果前去救援的話,又容易被陳友諒趁虛而入,到時候陷入兩線作戰,情況就大為不妙了。
再次面對一個煩人的問題,而且蔣淳斌還不得不做出選擇,真是令人心情煩悶,就在這時,門外便響起了沈芷媛甜膩的聲音,“大帥,賤妾可以進來嗎?”
下意識地心下一沉,顯然沈芷媛的出現並沒有讓蔣淳斌心情舒緩,她給自己的感覺和蘇坦妹是不一樣的:
蘇坦妹就像是一個人畜無害的鄰家小妹,和她在一起便會不自覺地放鬆心情,而且自己也喜歡她,甚至會想要和她做一些羞羞的事情…
但沈芷媛就不一樣了,雖然她也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但蔣淳斌一直對她存著防備,總覺得她很會搞事情,不是個好惹的主,所以也從未對她有過非分之想。
對,這說明自己不是一個濫情的種馬啊!蔣淳斌終於為自己對蘇坦妹有過不軌企圖找到了開脫的理由…
不過蔣淳斌對沈芷媛也說不上討厭,更何況對付陳友諒的時候自己還用得著她,於是便清清嗓子道,“沈姑娘請進。”
“大帥在為安豐被圍的事煩憂?”,得到蔣淳斌的允許後,沈芷媛輕推屋門走了進來,她的話可謂開門見山,可神情卻極為悠閒,舉止間還不忘向耳後攏了攏垂下來的髮絲。
“對!”,蔣淳斌把腿一伸,也沒打算遮遮掩掩,“陳友諒這個王八蛋,淨給我出難題,張士誠這個私鹽販子,也讓我不得消停。”
“大帥既然看出了這是陳友諒的詭計,那賤妾也就不兜圈子了。”,沈芷媛邊說邊走到了蔣淳斌身邊,爾後在他的眼神示意下挑個凳子坐了,“一句話,不要去救安豐,否則弊大於利。”
“哦?”,蔣淳斌端起茶杯,用蓋子輕輕撇去浮沫,爾後咕咚咕咚喝了兩口道,“具體說說看。”
“劉福通現在據有的,不過是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