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進展的順利程度出乎了蔣淳斌的意料,不僅僅是江州這邊取得了勝利,在常遇春和傅友德的合力抗擊下,張定邊也大敗潰逃,獨留下安慶一座空城成為了勝利的禮物。
在陳友聯的鼓動下,張士誠確實是出兵了,但卻被駐守在邊境的邵榮予以狠狠回擊,加上他本身打仗的意願也不強,最終還是沒能興起什麼風浪,所以蔣淳斌倒也沒遇見什麼後院起火的問題。
只不過前往龍興方向迎戰胡廷瑞的徐達提前被蔣淳斌吩咐了要穩紮穩打,以配合攻佔江州城的戰役為首要目的,因此未能全殲敵軍,而是把他們圍困在了龍興城內。
蔣淳斌現在已經損耗了不少兵力,且不說沒有辦法乘勝西進,就算是攻下龍興都沒有絕對的把握,畢竟他還要撥出一部分兵力來駐守新佔領的城池。
於是蔣淳斌便想要利用現在的優勢招降胡廷瑞,因此便吩咐徐達不要輕舉妄動,只管圍困住龍興,讓他不要與外界有任何聯絡。
安排完了這一切,蔣淳斌終於鬆了一口氣,這次出兵大有收益,總算是能夠堵得上那幫文官的嘴了,儘管他心中其實追求著更大的勝利。
此時江州城已經是自己的囊中之物,由馮國勝、藍玉、鄧愈三員猛將把守著倒也放心,於是蔣淳斌便又想起了那個殺了陳友仁的女子,他的直覺告訴自己這個女子會提供給自己很多有用的資訊。
待蔣淳斌到了陳友仁後宅的時候,那個女子也許是乏得緊了,正在屋內榻上小憩,此時她斜靠在那裡,面容溫柔恬靜,玲瓏的曲線畢露無疑,讓蔣淳斌的目光不由得一滯。
就在這時,女子睜開眼醒了過來,她看到屋子裡的蔣淳斌後倒沒有顯得慌亂,而是氣定神閒地直起身來,下意識地瞧了瞧銅鏡中的自己,確認妝容未損後,才款款行至蔣淳斌身前,屈身禮道,“見過大帥,賤妾失禮了。”
蔣淳斌看得出她獨處一室時,必定是精心修飾過自己的妝容,不過也未點破,只是拉過張凳幾兒坐了,然後朝女子笑道,“還不知姑娘芳名。”
“賤妾只是個卑陋的人,名字也難登大雅之堂…”,女子邊說邊向後撤了兩步,舉止間的動作大方又不失美態,彷彿是精心排練過的,“倒是賤妾拙眼不識英雄,方才竟誤會了大帥…”
蔣淳斌將一張凳幾兒推到女子面前,爾後將手中帶血的長刀擱到桌子上,鏗鏘有聲,嚇了她一跳,“名字!”
女子見蔣淳斌拿胳膊肘拄著靠在桌案上,看向自己的眼神充滿問詢,臉上又毫無表情,便知道他沒有和自己拉家常的心思,於是只好垂下目光低聲道,“沈芷媛。”
“坐吧…”,蔣淳斌朝女子挑了挑眉目,卻沒有多餘的話語,一股壓迫的威勢便在兩人之間蔓延開來,“其實我本想活捉陳友仁,這樣才能威脅陳友諒…”
沈芷媛見蔣淳斌看向自己的目光頓時變得銳利起來,還以為他懷疑自己,連忙擺手解釋道,“大帥切莫誤會,賤妾殺掉陳友仁…只是一時心急,想要…想要保住自己的性命,沒有考慮那麼多…”
“芷媛姑娘厲害啊,膽識過人!”,蔣淳斌說這話時讓人看不出臉上到底是個什麼表情,不過他的語氣很耐人尋味,“原諒我實在忍不住想問一句,芷媛姑娘殺了陳友仁真的只是為了保命?要知道他可是你的枕邊人,而且…似乎待你還不錯?”
蔣淳斌這話似乎是戳到了沈芷媛的痛點,只見她驀地瞪大眼睛,豐潤的紅唇不住翕動,臉上也現出了些憤怒神色,不過最終還是壓制住了情緒,顫聲說道,“我是被他搶來的,從未心甘情願過,至於他對我好與不好,更無須外人評判,所以…還請大帥不要拿那樣的話來羞辱我!”
“好吧,我大概也明白了…”,蔣淳斌往背後一靠,用手指在桌案長刀上輕輕一點,刀把便發出了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