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螢倒是目不斜視安穩地坐下,心中暗暗覺得好笑,沒看出來啊,這位陛下居然還是位端水大師。
黎沁芝卻有些坐立難安,她強忍了片刻,終於還是站起身來,面對著元辰和池螢撲通一聲跪下,面色漲紅道:「陛下,這……這於理不合。」
元辰的臉色也有些不好看,輕斥道:「你這又是說的什麼胡話。」只是話語之中表面看似怪罪,究其根本還是對她這副卑微姿態的心疼。
池螢暗自搖頭,雖說這位新皇后應該也沒什麼壞心眼兒,頂多就是膽小了些,但她這副做派倒活像是自己仗著資歷欺負了她似的,而且看元辰這反應好像也還真挺吃小白花這套的。
不過估計他也是打小在世家的壓迫之下有了心理陰影,現在見著這麼一位柔弱不能自理,只能依附他存活的凌霄花,倒也算彌補他內心缺失的控制慾吧。
嘖,這麼看來這二位倒是絕配啊。
「陛下,」黎沁芝卻依然堅持,聲音之中還帶上了幾分哽咽,「公孫姐姐在上,嬪妾自當侍奉左右,哪能同陛下和姐姐同坐。」
元辰側頭掃了眼池螢,蹙了蹙眉道:「你亦是朕的皇后,有什麼不能同坐的。」
「陛下,既然公孫姐姐回來了,嬪妾自然不堪繼續擔這後位,這位置理當……還給公孫姐姐的。」黎沁芝將頭深深埋在胸口,肩膀微微有些顫抖。
「一派胡言!」元辰伸手將她攬到自己身側,牢牢箍住她的腰身不讓她掙脫,肅聲道,「皇后之位又不是兒戲,你不僅是朕的皇后亦是大齊的皇后,這後位豈容你說讓就讓。」
「陛下,」黎沁芝撲在他懷中輕泣,「可嬪妾……嬪妾不能搶佔了姐姐的位置啊。」
「你就是心思太過純善了,」元辰嘆了口氣,輕撫著她的後背安撫道,「你莫要憂心這些小事,朕自會有所決斷。」
「咳咳。」池螢從旁輕咳了兩聲,以彰顯自己的存在感,戲不能都給你們二位演了,總得給我點兒機會唱兩句吧。
元辰身子微微一僵,隨即垂眸解釋道:「螢兒,朕……朕也並非不願為你恢復位份,你是朕的元後,這一點也不會改變,只是此事事關重大,沁芝並無錯處,朕也萬沒有隨意廢后的道理。」
「嗯,陛下說得是。」池螢從善如流地點了點頭,「立後廢后都是國家大事,確實不能如此草率。」
元辰微微鬆了口氣,繼續道:「正是,朕知曉你一向守禮知節,今日早朝之時,朕已向朝臣公佈了你歸來的訊息,你是天生鳳命之人,這一點天下人不久後都會知曉,但究竟該如何安排你二人,確實並未有此先例,故而朝臣如今也尚未有所決斷。」
「不過你放心,朕也絕不會委屈了你。」他斬釘截鐵地給池螢畫了個虛無縹緲的大餅。
「是臣妾讓陛下憂心了,」池螢垂眸,似是自責般緩緩嘆了口氣,「讓陛下廢后自然是會委屈了沁芝妹妹,而兩後並立也確實於理不合,臣妾這裡倒是有一個還算合情合理的解決之法,雖說算不上完滿,但陛下亦可參考一二。」
「哦?」元辰眼珠微轉,似是有些意動,「螢兒不妨說來一聽?」
池螢抬眸輕笑,「臣妾想著,原本臣妾與陛下卻已陰陽兩隔,可既然有了這一段驚世駭俗的經歷,其實也算得上半個方外之人,故而臣妾自請前往皇廟,日日誦經禮佛,為我大齊百姓祈福,倒也算不辜負上天了對臣妾的厚愛。」
「沁芝妹妹身為皇后,自當繼續在宮中照顧陛下,而臣妾的諡號也早已定下,不如就延續用之。故而兩後雖並立,但臣妾日後身處皇廟,卻與後宮無幹,臣妾與妹妹一內一外,世人也挑不出什麼錯處來,勉強算的上是一個兩全之法,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這個辦法其實是池螢的靈機一動,零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