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點吧,我記得那時候阿姨正催著鎖門嘛,應該差不多就是這個時間了。」季可欣篤定地點了點頭。
「哦,」池螢回到桌邊擦了擦臉,又拿起手機看了眼 ,「那我昨天晚上沒說今天有什麼安排嗎?」
「什麼?難道你有局了?那我大肘子怎麼辦?」季可欣一把抱住她的胳膊,「人可以走,肘子留下!」
池螢一邊翻看著自己的聯絡人名單,一邊笑道:「好呀,你拿去,清蒸還是紅燒你說了算。」
「我記得螢姐說過今天她有同學聚會吧?」對面床上此時探出一隻頭來。
「什麼同學聚會,哪個班的,哪個社團?這麼大的事兒居然瞞著我?」季可欣滿臉難以置信,看池螢的表情就像看一個渣男。
池螢也正好在聊天記錄裡翻到了一個最近群聊,她粗略向上滑動了幾下聊天記錄,隨即笑著搖了搖手機,「高中同學,你想去嗎,帶你去玩兒啊!」
「那算了,我又不認識別人,」季可欣坐回自己的床下,可憐巴巴地癟著嘴,「阿螢啊,你記得要早點回來,不要被外面的野男人迷住了眼,就忘了我這個糟糠妻。」
池螢掃了眼餘額,隨手發了個紅包給她,封面寫著:糟糠其不可棄,拿去買大肘子吧!
季可欣的手機瞬間傳來一聲清脆的收款到帳聲,她一臉喜色道:「哎呀,那我去買肘子了,你趕緊畫個妝!可不要在野男人面前丟了本糟糠妻的臉!」
等池螢做好出門的準備時,已經過了正午,根據聊天記錄裡的資訊,這次高中同學聚會只是在s城的小範圍聚會,但由於她目前並沒有宴之的任何聯絡方式,姑且也只能去高中同學裡撞一撞運氣了。
她縮在樹蔭下等著校車,腦子裡卻飛速運轉,一刻也不得閒。
宴之究竟是站在那一方的?
如果他之前只是為了監視自己,為了喚醒自己,那後來又為什麼會說那些奇怪的話?
他的目的是什麼呢?難道是叛變?
就算自己現在真的找到了他,他又能做什麼呢?
當然,這些問題也只能引出更多的問題,在找到他之前,她也沒法得出任何正確的答案。
但她總有一種奇異的直覺,自己似乎應該信任他。
不是被所謂的感情矇蔽雙眼而盲目的相信,而是她多年的信念匯聚成的一股力量在告訴自己,只有找到他,才能破局。
她想活。
不是替任何人完成她們的心願,也不是替任何人鋪出一條順暢的前路,更不是被當做一件可有可無的道具,只是作為自己,活下去。
伴隨著一聲略有些刺耳的「吱呀」聲,校車晃晃悠悠停在了池螢身前。她忙將思緒抽回,跟隨排成的隊伍上了車,坐在了最後一排靠窗的位置。
她正望著窗外略過的梧桐出神,同一排座位上的兩個女生卻好奇地連連看了她幾眼。
「哎?我怎麼覺得她好眼熟啊?是我們院的嗎?」
「傻了吧,她跟我們住一棟樓,就是昨天晚上那個在樓下耍劍的拽姐!」
「哦對!我回去還看了好幾遍直播回放呢!」
「哎同學,同學你好?」
池螢感受到了肩上的一陣輕拍,隨即視線迴轉,看向了身旁那兩個女生,笑道:「嗯?有什麼事兒嗎?」
「同學,你就是昨天6號樓事件的女主吧?」戴著圓框眼鏡的短髮女生興奮問道。
池螢回憶了片刻,她確實是剛從6號樓出來沒錯,便點點頭道:「嗯,你說的應該就是我了。」
「哇!同學你好棒啊!」另一個扎著雙馬尾的女生傾身湊近了些,「簡直是我輩楷模!我跟你說,之前也有個莫名其妙的男的來喊樓跟我表白,結果旁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