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這次回國來是有什麼安排嗎?」池螢從她懷中抬起頭來。
「也沒什麼大事,就是回來辦個展。」
白尋的出身並非同薛詠志一樣有著什麼家族企業,她的父母都是大學教授,倒是算得上是書香世家,但她卻並沒有走向學術道路,而是去讀了純藝。
fe art,這種但聽上去高大上但半點兒沒有就業導向的專業,一向是有錢有閒的二代們的聚集地,池螢覺得薛螢當年之所以能走上娛樂圈這條路,可能多少沾點兒白尋的藝術細菌,當然主要還是遺傳了她這張臉。
對於薛父薛母這兩人當年究竟為什麼會走到一起這一點,池螢一直也覺得是個迷,或許是但年薛詠志確實長得還挺有迷惑性,再加上談吐過人見識廣博,暫時矇蔽住了年輕單純的藝術家白女士的雙眼。
不過婚姻向來能暴露人最本質的那一面,結婚生娃後的白尋估計也看穿了薛詠志的商人核心,她嚮往自由,自然也不會讓自己在婚姻裡委曲求全,別說只有薛螢一個孩子了,估計再有十個八個孩子也攔不住她。
薛螢當年可能不懂,但經歷過過往那些風浪的她一定比誰都明白,錯誤的結合只要糾正了就好,一次不行就多糾正幾次。你看白女士都頗有自查精神地糾正了三四次了,與其自怨自艾老公為什麼不愛我,不如拜拜下個會更乖。
「辦展?什麼時候在哪兒?我能蹭張票嗎?」池螢雖然不懂藝術,但看看熱鬧她還是挺有興趣的。
「蹭票?不行。」白尋故作高深地搖了搖手指,「你得來給我站臺,是我要來蹭一蹭大明星的熱度。」
「我這……最近也都是負面熱度啊,」這會兒倒是輪到池螢有點兒不好意思,「不過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倒也不是不可以,我去跟我經紀人說一聲就行。」
「我當然不介意,」白尋緊了緊握住她的手,沖她眨了眨眼,「你可是我的剪綵嘉賓。」
「好,」池螢也頓時放寬了心,玩笑道,「那按我這個咖位可要站c位啊。」
「想什麼呢,c位可是我的!」白尋嗔笑,抬手輕擰了一把她臉頰上的軟肉,「就勉強讓你站我身邊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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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白尋去那個私房菜館,自然是為了和國內的主辦方應酬的,雖說這位親媽也準備拉著自己一道去,但池螢一來確實沒好意思舔著臉去蹭這個飯,二來也一向不太喜歡這種觥籌交錯的場合,自然也就婉拒了她。白尋也不是喜歡強迫人的大家長,和她加了聯絡方式後就笑盈盈地放她走了。
翌日,依舊是《s beauty》的拍攝通告,只是這次並非是在電視臺內棚拍,而是去委託人家進行現場的外景拍攝。
委託人於蘭娜家住在老城區裡的一個老舊小區內,一家五口所住的房子並不大,一套只有八十平左右的兩室一廳,還剛好處在一樓,使得原本就採光不佳的筒子樓結構便更顯昏暗。
一踏入拍攝地的池螢就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原本家裡三個孩子的東西就堆滿了各個角落:大女兒的書包、畫筆、練字本,兩個小兒子的奶瓶奶粉紙尿褲,再加上攝製組的打光、話筒、攝影器材,所見之處幾乎沒有落腳之地。
也不知道是不是節目組為了刻意營造混亂的氛圍,攝影機對準的地方恰好是家中最混亂逼仄的一個牆角。
於蘭娜懷中抱著一個孩子,她一邊安撫著胡亂扭動的男孩兒,一邊略顯侷促地同導演說著什麼。池螢湊近了幾步,將兩人的對話聽了個大概:
「導演,我……我們家真的可以再收拾一下的,其實平常也沒這麼亂。」
「不用不用!我們要的就是真實,就這樣挺好的。」
「但是……」
「好了好了,時間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