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而言之,薛父對薛螢的所作所為只有兩個字的評價:丟人。
不按他的規劃去讀正經專業丟人,演戲拋頭露面丟人,和男明星鬧緋聞丟人,離婚鬧得人盡皆知丟人,甚至可能連她的死,在薛父眼中都是不體面的。
不然為什麼她前兩天明明已經出現在了機場被人拍到,薛父對自己這位死而復生的女兒卻絲毫無動於衷,而這會兒在他才派詹乾佑出面,不外乎是為了讓她不要再繼續在網上丟他的老臉罷了。
池螢微微搖了搖頭,將思緒從記憶中抽回,對著對講器淡道:「詹秘書,你要是想繼續等下去那是你的事,但我是不會跟你去的,您請便吧。」
語罷她便將指尖從對話鍵上移下,向屋內走了兩步後,卻似突然想起了什麼,停下腳步又轉身回到門前,將門禁對講器上的電源線拔了下來丟到一旁,這才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步履輕快地邁向了浴室。
屋外的人先是鍥而不捨地按著門鈴,發現有些不對後,便直接轉為更簡單的物理攻擊——敲門。
而在二樓浴室中的池螢正悠閒地躺在浴缸中看著電影,樓下傳來的那一星半點敲門聲,完全被電影背景音中的槍戰聲所蓋過。
敲門聲持續了十來分鐘,最終也歸於沉寂。
「還睡呢!你那打臉基本法進行到第幾步了啊?」
「……唔?」
池螢正在半夢半醒間,恍惚中突然覺得身上一涼,她下意識撐著手臂坐起,一邊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邊仔細辨認著床前的身影。
「……薇姐?」
「我還以為你是死裡逃生大徹大悟了呢!」
薇姐恨鐵不成鋼地皺了皺眉,又湊到她身前聞了聞,隨即撇了撇嘴道:「又喝酒了吧?怪不得你臉這麼腫,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那個秦夢昀不知道得有多高興呢。」
池螢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隨即有些不確定地自問道:「很腫嗎?我昨晚也就稍微喝了一點紅酒而已,還不至於吧。」
「你知道現在全網輿論都在罵你是個陰魂不散的前任嗎,」薇姐從池螢的梳妝檯上拿了把鏡子舉到她面前,「你看看,你現在要是還想翻身,先好好珍惜你這張小臉蛋兒。」
池螢將鏡子從薇姐手中接過,對著窗外的陽光仔細打量了一番,嗯,面板還挺不錯,就是兩頰微微有點兒泛紅,眼下也略微有點青黑,而且雙眼好像確實有那麼一點兒……腫?
她忙搖了搖頭,將鏡子丟到一旁,轉頭堆笑問道:「薇姐,你是怎麼進來的啊?」
「薛大小姐,」薇姐坐到了她的床邊,笑容中透露出幾分揶揄,「您可真是貴人多忘事,你這房子當初還是我給你找的呢。」
池螢這才從記憶中抽出了重要的一段,是了,當初薛螢雖然免為其難的答應了薛父嫁給簡遂,但二人婚後其實一直不怎麼對付,也幾乎從未住在一起過。薛螢演戲賺的錢說少其實也不算少,但她既不願再用薛家給的嫁妝,也不願用簡遂給她的卡,便託薇姐找了這麼個位置雖然略偏但價格還算適中的樓盤,自己獨自住了下來。
而薇姐作為她的經紀人,為了更方便的安排工作,有很長一段時間便和她一起住在這裡,自然也知曉她家門的密碼。
「哎呀,」池螢十分做作地揉了揉太陽穴,「這一定是車禍的後遺症,不然這麼重要的事我怎麼能忘呢。」
「行了行了,你的演技還是先省省,留著以後進組再用吧,」薇姐略有些嫌棄地白了她一眼,撇了撇嘴道,「你別說,昨兒還真有個節目編導找上我,想讓你上一檔綜藝呢。」
「嗯?什麼綜藝?說來聽聽。」池螢來了幾分興趣,將雙眼睜大了些。雖然她不同的身份嘗試了不少,但還真沒當過女明星,上綜藝聽起來倒是還挺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