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臉上有些掛不住,面色更暗了幾分,咬著牙道:「蕭姑娘,本王確實識人不明,但是你……倒也不必如此咄咄逼人。」
「事都是自己做下的,怎麼還不敢承認了呢,」池螢輕笑了聲,搖了搖頭道,「王爺,您大可不必對我念念不忘,我不是您想像中那般受人欺凌的可憐人,也不需要您來拯救。」
靖王靜默了許久,隨即深深吐出一口氣,緩了緩神道:「蕭姑娘,是我有失偏頗,但我對你之意也並非作偽,過去皆是我的錯,只希望……你還能給我一次機會彌補我的過失。」
池螢:???這人是什麼毛病,難道有受虐傾向不成?心理素質未免也太好了吧!
她微微搖了搖頭,「王爺,不必如此麻煩了,前塵往事皆是虛妄,往後各自安好便是。」
靖王本還想再爭辯,但不知想到了什麼,只點點頭道:「好,本王也不逼迫你,只是這婚我是一定會退的。」
「這是您自己的事,王爺隨心便是。」
池螢毫不在意地拜拜手,便轉身進了詩社,可還未走幾步,身側便立刻圍上了一圈等待已久的詩社成員。
「敢問兄臺高姓大名啊?」
「兄臺可是和靖王爺相熟?」
「一看就是啊,這還用問?王爺什麼時候會和不相干的人多言。」
「兄臺,您……是不是就是那位不知山人?」
此言一出,人群倒是立刻安靜了下來,一雙雙眸子直直盯著她,靜靜等待著她的回答。
池螢輕笑了聲,搖了搖手中摺扇,不置可否道:「在下單姓成一個成字,不知這位兄臺……何出此言啊?」
「哎,我們都知曉了,成兄你就承認了吧。」
「就是就是!成兄過去是不是來過詩社,不知這些日子去了何處啊?
「成兄看上去年紀尚輕,竟能在詩詞上有如此造詣,在下佩服啊!」
……
池螢輕咳了兩聲打斷了眾人的吹捧,面露謙遜之色:「還是沒有瞞過諸位的慧眼,我也只是隨手寫兩句酸詩罷了,本也只想著能以詩會友結識一兩位知己,倒也稱不上什麼造詣。」
「噯!成兄太過謙虛了!」
「正好,今日我們新開了鬥詩會,成兄可願一試?」
池螢稍頓了頓,隨即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點頭笑道:「也好,我也許久沒與人鬥詩,確實有些技癢,還望各位手下留情啊!」
「成兄客氣了,快這邊請!」
眾人簇擁著池螢來到了花園中的一處涼亭,卻見她對桌案上紙筆的視而不見,而是從袖中抽出一個的小包,又從那小包中抽出紙筆,在桌案上一一擺開。
一人頗有些不解道:「成兄,紙筆早已備好,都是上好的湖筆,你倒是不用如此麻煩。」
池螢側首一笑:「抱歉,我這人有些小怪癖,用自己的筆墨更順手些,每次用了旁人的紙筆,反而會突然頭腦一空,還望各位海涵。」
有人從旁打著哈哈,「哦,這倒是無妨,就像有人睡覺認枕頭認床,認筆認紙也一樣嘛。」
「不過成兄這筆紙倒是有些特別,不知是從何處購得的呀?」
池螢心下一喜,好嘛,可算有人問了!
她抬筆在硯中沾了沾,回道:「哦,這筆說來確實有些特別,當年我去了趟江南,碰巧見著了一位制筆的老者,那老者一生便只做這一件事,所制的羊毫雖說看上去平平無奇,但上了手卻仿若與我心靈相通一般。」
「我當時對這筆念念不忘,雖說多買了幾隻,但這些年也有些不堪多用,正在苦惱之時,最近碰巧在城西的一家紙筆鋪子中瞧見了,打聽一番才知曉是那位老者的後人接手了他的衣缽,最近開了個制筆的作坊,那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