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主動挽起宴之的臂彎,仰頭沖他眨了眨眼。
見她難得如此主動,宴之不由得有些飄飄然,連帶著看鐘元白都順眼了幾分,點點頭一口答應道:「行,那就一起去吧。」
三人原本並肩而行,但走到一半後宴之卻突然拉著池螢加快了腳步,很快便將鍾元白甩了半個身位。池螢只覺得好笑,卻也沒多說什麼,就這麼順著他去了。
來到校門後,池螢向自家司機說明瞭自己的去向,本準備讓他先將車開回家,可司機應當是得了杜父的叮囑,怎麼都不肯放她單獨留下,池螢勸說無果,便也只能讓他開車在後面跟著。
申報館在滬市中心擁有一整棟大樓,開車過去約莫花了三十分鐘。
三人甫一踏入一樓的大廳,便聽得側邊的一名中年人敲了敲桌子,「儂找哪位呀?」
池螢上前兩步,淡笑著自報家門道:「您好,我是震旦大學新聞系的教員,這位也是我們系的教員,我們想找史經理。」
中年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語氣稍緩了些,卻並沒就此放行,「史經理很忙的呀,你們之前和他約好兀啦?」
「你告訴史經理,是我來了。」宴之來到池螢身側,將一張名片放到了那人的桌面上。
中年人拿起名片,扶起眼鏡仔細看了片刻,隨即點了點頭,面上也堆起了幾分笑意,「原來是傅老闆,好好好,我這就去給史經理通報。」
池螢暗暗點頭,她原本還準備報出那位宋家阿姨的名頭,看來倒是不用自己多此一舉了,行,連新聞出版業都有所涉獵,還是金主爸爸好說話。
約莫兩三分鐘後,那中年人又匆匆下樓,卻獨獨向宴之點頭哈腰,「傅老闆,史經理在三樓辦公室,您曉得的。」
「多謝。」宴之隨意點了點頭,便拉著池螢向樓梯走去。
報館的一樓和二樓應當是印刷工廠,時不時傳來印刷機運作的聲音,空氣中還飄散著獨特的油墨氣味。
三樓則相對要安靜得多,走廊上偶有幾個行色匆匆的記者走過,胸前掛著老式相機,也並未多給他們一個眼神,估計是急著去跑突發新聞。
史經理的辦公室在走廊盡頭,宴之抬手敲了敲門,很快便聽得屋內傳來一聲:「請進。」
三人前後推門而入,這間辦公室比震旦大學的教員辦公室要寬敞許多,幾乎和杜家的會客廳差不多大小。
辦公桌後的一名中年男人笑吟吟地走了出來,和宴之握了握手,語氣不卑不亢道:「傅老闆,今日怎麼有空光臨敝館,倒是讓我頗為驚喜啊。」
「今日來此,其實是我的朋友有事相求。」宴之將池螢推出,自己則是後退了半步。
「史經理,久仰大名,我是震旦大學新聞系的教員,杜螢。」池螢面帶著得體地微笑,對著眼前的中年男人禮貌點頭。
史經理約莫五十歲上下,個子不算太高,並未如旁人一般做西洋打扮,而是穿著一身寬鬆的黑色大褂。
他只略略打量了池螢一眼,並沒有露出過於驚詫的神情,也沒有追問她和宴之的關係,而是笑著將他們引到一邊的沙發旁坐下,「震旦大學新聞系的教員,那可是我的同行,杜小姐真是年少有為啊,來,我們坐著聊吧,想要喝點兒什麼,茶還是咖啡?」
「史經理,您不用這麼麻煩的,」池螢忙攔住他,「知道您時間緊張,我就開門見山了,今天前來,主要是為了我們系的學生而來。」
「您也知道,我們新聞系剛剛建系不久,說來慚愧,我也不是記者出身,能教給學生的內容實在有限,但是當記者不能閉門造車,所以我想冒昧問一句,貴報能不能分出一個小專欄,用來放我們學生的稿件?」
史經理的目光轉了轉,卻並未直接答應或拒絕,笑了笑岔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