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聞言臉色亦凝重了幾分,看向錢子健問道:「錢少俠,內子所言可當真?」
錢子健只衝他拱了拱手,面色坦然道:「寧大俠,一切都是尤堂主的安排,您若是有什麼不滿,在下自可以幫您轉達。」
那位寧大俠望著池螢片刻,隨即輕咳了聲搖了搖頭,「罷了,既然是尤堂主的安排,那便自有他的道理,是我們叨擾了,抱歉。」
那名女子卻有些不樂意,擰了把身側男子的胳膊,「你怎麼回事兒!她們可是魔教的人,你是不是已經被她們下蠱了!」
「你又胡說些什麼,丟不丟人!」男子攬住女子的肩,將她向門內推了兩步,「趕緊回去吧,還記得我們來這兒是做什麼的嗎?」
那女子一個輕巧的翻身便躲過他的手,又從腰間抽出一把軟劍指向池螢,恨恨道:「你們究竟對我相公做了什麼!居然讓他這麼快就對你們言聽計從了,一定又是你們魔教下作的手段。」
池螢原本不準備搭理這個瘋子,聞言腳步卻忽地一頓,轉頭似笑非笑道:「你倒是說說,我們聖教究竟有什麼下作手段?」
女子輕嗤了聲道:「呵,不外乎就是用那些見不得人的迷藥蠱蟲,一群妖女,見著別人家的相公就走不動道了,誰知道尤堂主是不是也被你們得手,你能騙得過他們,卻騙不了我!」
池螢暗暗翻了個白眼,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聽得身邊的明苒冷笑了聲:「有些東西你自己當個寶便罷了,還以為別人都和你一樣眼瞎不成。」
什玉也順著她道:「就是,也不知道你圖他什麼,圖他頭頂禿還是圖他肚子大,你倒是好耐性,若是換成我,日日相對怕是連飯都吃不下去了。」
女子被她倆的一唱一和噎得說不出話來,一時氣結:「你們……!」
池螢拍了拍兩位護法的肩膀,輕踱半步上前,淡道:「方女俠,我們對你丈夫沒興趣,但對你倒是有點興趣。」
那女子聞言卻是一愣,「……什麼?」
「你看看,你的夫君對你冷眼以對,言語間亦是半點尊重也無,那你又何必如此委屈自己,江湖兒女快意恩仇,被這一段折磨人的姻緣束縛又是何必,你這一身好武藝,換到何處都能獨當一面啊。」
池螢指尖微動,向她飛去一張紙箋,笑道:「方女俠不妨考慮一下,我聖教的大門隨時為所有姐妹敞開。」
女子下意識接過那紙箋,卻見一張黑色硬紙為底,其上印著一方銀色印鑑,隱約可辨認出是一個變體的「螢」字,紙箋上還散發著一股奇異的香氣,似是某種異域香料,又摻雜了某些不知名的藥香。
待她抬頭看向對方時,卻見那小院前的空地早已空空如也,那一行黑衣女子應當是在她發愣時便回了院中。
男子見自己的妻子神情恍惚,竟沒來由的有些心慌,忙道:「你……你莫要聽那群魔教妖女胡言亂語,我對你難道還不夠好麼?」
女子淡淡掃了他一眼,目光略過他稀疏的頭頂,又停留在他凸起的肚子上,蹙了蹙眉道:「你……最近還是少吃點吧。」
翌日。
天機閣的拍賣會定在了未時初刻,由於池螢事先和尤堂主商定好了流程,故而並不怎麼著急,直到未時三刻左右才而帶著教眾姍姍而來。
此時的朱雀堂中,已然坐滿了來自各派的俠士,卻因著還沒等到自己心儀拍品緣故,皆有些心不在焉。
尤堂主見狀清了清嗓,向臺下笑道:「諸位,今日的最後一件拍品,便是來自離火教的秘藥。眾所周知,離火教源自南疆,自有些我中原武林罕見的秘寶,而我天機閣有幸和離火教有些往來,故而今日特請來了聖女本尊,為諸位介紹這秘藥。」
他這話一出,便宛如石子入湖,將原本死水般的內堂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