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遠遠問了句,「要不你先歇會兒?」
那神魂也跟著應聲,點點頭道:「嗯,我看也是,本君也不想濫殺無辜。」
秦宴之卻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輕啐了口血沫,擺了擺手道:「不,繼續來。」
池螢無奈嘆了口氣,這人平日裡看上去一副萬事不關己的模樣,骨子裡還挺犟,得了,愛折騰就自己慢慢折騰去吧,反正就算在這個世界中當真被那神魂一掌拍死,對他來說也不算真正的結束。
池螢百無聊賴的尋了個空地坐下,繼續作壁上觀地看著他被一次次擊倒在地。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她卻發覺出一絲異樣來,起初那個神魂的法力看上去應當有金丹中期上下,但不知是不是同他對戰多時有所損耗,如今看上去竟有些倒退,頂多也就是堪堪金丹的樣子。
這個發現令她心神一震,難不成他是想打消耗戰?
不過細想想也是,這遺蹟看上去已塵封多年,就算距上次渲螢來此也已經過去了幾百年,這種東西即便原來的主人再怎麼強大,也終究不是活物,始終會緩緩損耗部分力量。
可就算他能這樣堅持下去,到最後將這神魂耗到鍊氣期,只怕他也沒有最後一絲力氣給這神魂最後致命一擊了吧。
池螢暗暗嘆了口氣,若是最後他力氣耗竭又沒有擊敗這神魂,那就不好意思了,自己就免為其難撿個漏吧。
她也不知究竟過了多久,自己的上下眼皮已經有些打架,卻又突然聽得一聲悶響。她強自睜開雙眼,晃了晃神循聲望去,果不出所料,秦宴之再度被擊倒在地,看上去氣息十分微弱,面上青腫了一大片,衣襟上也滲出片片血跡。
可待她轉頭望去,卻見那神魂也明顯有些頹勢,原本凝如實體的身軀,此時竟漸漸有些要消散的趨勢,雖說仍能將秦宴之擊倒,但從實力上看頂多也就鍊氣中後期的修為。
池螢估量了一下自己的身手,又瞥了眼癱倒在地,看上去已經奄奄一息的秦宴之,估摸著差不多也到了自己該出手的時刻。
她抽出腰間的佩劍,這把劍其實只是委託者的一件飾物而已,連劍刃都未曾開過,平日裡掛在腰間偶爾當個飛劍,但在這個時刻,手邊兒趁手的兵器卻也只有它了。
池螢攥緊了劍柄,趁那神魂還未注意自己這邊兒的動向,便輕躍一步直直向他的背部刺去。
雖說那神魂的實力大減,但畢竟還有靈力傍身,在劍尖即將觸碰到他那電光火石的一剎那,依舊及時閃身躲開,但身形卻有些狼狽。
那神魂側頭望向池螢,雖仍看不清他的臉,卻依舊能感受到一道銳利的目光直直射來,語氣也有些不善:「小姑娘,偷襲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池螢淡笑了聲,道了句:「承讓了。」便也未過多解釋什麼,繼續揮出劍勢向他攻去。
明擺著大家實力有差距,在這個時候還講什麼光明正大才是真的傻,能打贏就不錯了,手段什麼都是次要的。
池螢有著上個世界的武技傍身,雖說面對這神魂之時仍有些吃力,但也不算毫無還手之力,偶爾還是會被他揮出的靈氣所傷,但也勉強能在他手下過招。
正當兩人相持不下之時,一旁沉寂多時的秦宴之不知何時再度起身,以一個刁鑽無比的角度斜斜攻向那神魂的頸側,池螢見機身形一擰,在相反的方向堵住了他的去路,同時反手將劍身刺進了那神魂的胸口處。
明明是看上去有些縹緲的魂體,那劍尖卻彷彿穿破了實物一般感受到了一陣阻力。
在二人的夾擊之下,那神魂終於不堪重擊,停下了反擊的動作,隨即他原本已經虛實難辨的身體愈發透明,仿若生機正從那魂體之中漸漸流逝。
片刻後,夾在兩人之間的魂體化為片片飛光,飄散於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