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怎麼向他解釋,只囫圇說個大概:“我隨身的玉佩在他手裡,去贖回來。”
樊增一聽大怒,臉上肥肉橫作三道:“哪裡來的毛賊不長眼睛,敢偷我家小姐貼身的玉佩,也不打聽打聽爺爺是誰!”
三個膀大腰圓的壯漢二話不說,上去跟虞重銳打了一架。
之所以說“跟虞重銳打了一架”,而不是“把虞重銳打了一頓”,因為……被打的是樊增他們。我都沒來得及勸架阻止,三人就躺在地上了。
都是我的錯,樊增雖然長得魁梧兇狠,但他畢竟只是個愛吃的廚子而已。
我們幾個夾著尾巴灰溜溜地跑了,就像說書人口中常聽到的狗仗人勢狐假虎威反被俠客義士教訓的惡奴。
沒想到虞重銳看著像個文弱書生,打架居然這麼厲害。先前我只是丟臉,現在仗勢欺人當街鬥毆,我反而成了理虧的一邊,最後居然還打輸了!我不但理虧還更丟臉了。
幸好我及時拉走了樊增阻止他撂狠話自報家門,不然祖父的清名都要被我丟光了。
那時我見虞重銳身著布衣親自去南市,家住城南尋常的裡坊街巷,仲舒哥哥又打聽不到,以為他只是個無名之輩,哪會想到他就是這幾年扶搖直上、大名鼎鼎的朝中新貴。三個月前他還跟劉侍郎平級,如今已是三品大員,和祖父平起平坐。
我以為祖父罵他“黃口小兒後來居上”只是說說而已,能做到六部尚書,至少也是父親那輩的人了,連仲舒哥哥也沒想到他身上去。
堂堂的戶部尚書,有布衣買菜的怪癖也就罷了,還黑我一塊玉。
我覺著這玉佩別說是我,就算祖父出面也要不回來了,希望爹爹在天之靈別怪我。
如今他炙手可熱,祖父都惹不起他,我更惹不起。
惹不起我就躲。
然而冤家路窄,洛水橋頭險險躲過一面,今日竟在這場合又遇到他。難不成尚書大人也來相親嗎?
作者有話要說: 激情二更!
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第3章
“瑤瑤認識虞剡嗎,怎會知道他的表字?”
姑姑看著我,等我回答。
就是嘛,他為什麼不說大名只說字,不然我早就躲他遠遠的了。
“我……我聽祖父說的。”
姑姑笑道:“父親和虞尚書勢如水火,罵他都來不及,背地裡還會親熱地稱其表字?”
呃,這倒也是。據說虞剡結黨營私自成一系,朝中清流世家都不屑與之往來,仲舒哥哥老在宮裡宮外辦宴會,人緣交遊是極廣的,也不知道他字重銳。
“那就是聽仲舒哥哥,或者哪位叔伯兄弟提起過。”反正家裡人那麼多,推給他們就是了。
姑姑卻不依不饒:“祖父治家極嚴,家中子弟莫不仰仗其庇廕,還有人敢忤逆祖父的心意去跟虞尚書結交嗎?”
我不知道怎麼編了,只好耍賴打岔:“既然明知祖父厭惡,姑姑為何還要請他來?就算看上了我也不能嫁給他呀。”
我這反將一軍的伎倆居然奏效了,姑姑笑而不答,也沒有繼續追問我跟虞重銳的瓜葛。
祖父說虞重銳在朝中不得人心人人厭棄,我看他倒是受歡迎的很,到哪兒都一群人圍著,不但有好多年輕公子想與之攀談結交,還有不少姑娘不遠不近面帶羞澀地偷瞧他。
說實在的,單論相貌,他是長得挺好看的,狀元郎都要被他比下去了。狀元郎似乎很是不忿,兩人照面時都不曾見禮,直接轉身拂袖而去。
祖父屢次誇讚過這位狀元郎出身清貴家學淵源,是個可造之材,大有提攜栽培之意,他當然要跟虞重銳劃清界限的。
按這個道理,我也應該跟虞重銳劃清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