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淡定地把那張方子摺好了,收進袖兜裡。
所以……他是不在意嗎?
鄧子射看看我,又看看虞重銳,追問道:“喂,你們兩個,有沒有聽懂我的話?”心中接著埋怨:「都不能生孩子了,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懵懵懂懂小菜雞似的,是不是沒領會我的意思?難道要我當面教你們閨房之事嗎?嘿嘿嘿我是沒問題啊,就怕你們兩個扛不住!」
不能生孩子……還有什麼別的深層意思?他為什麼笑那麼猥瑣?
我只能繼續看著虞重銳,又不好問他聽懂了沒有,能不能給我解釋解釋。
鄧子射恨其不爭地搖搖頭:“作為一個醫者,我必須告誡你們,民間流傳的那些避子方法,什麼水銀、麝香、了肚貼之類的都不靠譜,還對身體有害。現下沒有什麼行之有效又安全的避孕方法,如果想確保萬無一失,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要行房。”
啊……他是不是指的那個……那個……
虞重銳臉色一沉,斥道:“齊瑤尚待字閨中,雲英未嫁,你胡說什麼?”
鄧子射被他瞪得往後一縮,閉口不敢多言,心中卻不忿地大呼小叫:「怪我咯?鳳鳶告訴我說你倆半個月以來夜夜同宿一室,誰知道你們會關上門什麼都不幹,光蓋著被子純聊天了?說得好像反倒是我心思齷齪淫者見淫,到底是誰不正常啊?你知道人家姑娘雲英未嫁,那你不會避嫌?」
說到底,是我非要賴著虞重銳的,不能反過來怪他不知避嫌守禮,何況我們確實什麼都沒有。
我忍著羞臊尷尬打圓場道:“多謝鄧大哥,我都記住了……還有那個中風驚厥的隱患,我也會小心謹慎的。”
“嗯,平時且放寬心,切忌驚怒氣急。”鄧子射板著臉應道,重又拿起筆,“我再給你開一個小偏方,將這幾種藥材混合碾碎,裝在香囊之中,遇到胸悶心悸時拿出來聞一聞,便可緩解。”
我應聲點頭,轉身發現那位阿婆仍舊面朝著我。她滿臉皺紋,眼神也不太靈便,我都不確定她是不是眯著眼睛睡著了。
“該說的都說得差不多了,但我還有一事不明。”鄧子射寫好了方子,一邊吹乾墨跡一邊問,“‘墨金’在南疆也只是傳說,久未現世,你一個京城深閨女子,怎會被它寄生?”
我抬起頭,與虞重銳對視了一眼。
他肯定早就想到了。我與姑姑相似的症狀、自她過世後突然出現的異能、姑姑亦有此徵兆,所以十有**,這蠱是從她身上來的。那夜她身亡後,蠱蟲掩在血泊之中,而我正好從旁經過,被蟲子咬了,在我昏厥時蠱蟲鑽入了我體內。
但姑姑又是從哪兒沾上這麼奇詭的東西的?
我還未作聲,對面的婆婆卻突然開口問我:“你娘是不是姓冉?”
第42章
我母親姓冉。
這不是一個常見的姓氏, 但我並不知道她來自何處、外祖家是何境況。
因為她是爹爹身邊的婢女。我沒有見過她, 家裡人也很少提起, 連她的姓氏“冉”,我也是從祠堂牌位上知道的。
只有去了宮裡, 姑姑才會私下告訴我一些爹孃的舊事。爹爹是祖父的長子,但祖母身子不好, 爹爹生下來就先天不足, 孃胎裡帶了病氣, 沒過多久祖母也病故了。
爹爹從小體弱多病、足不出戶,大夫都說他活不過三十歲。但姑姑說爹爹是天底下頂頂好的人、最慈愛的兄長、最有擔當的男人。他們倆同父異母, 但比一母同胞的兄妹還要親。
能得到姑姑的認可, 我想爹爹一定是個像長御、虞重銳一樣溫柔的好人。
爹爹也知道自己命不長久,所以堅決拒絕媒人說親,不想拖累耽誤好人家的姑娘。一直到二十六歲, 他終於被陪在他身邊的孃親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