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鄧子射拿手指著他:“……算你狠。”
他放下藥方甩門而去,虞重銳還叮囑他:“幫我好生招待聶中丞。”
我忍著笑看虞重銳走向榻邊,在我腳頭空處坐下,問他:“你是主人,離席丟下客人會不會不太好?”
“告退片刻無妨,”他對我伸出手,“還不過來。”
我從榻上一躍而起,撲進他懷裡。
他的手臂終於落在我肩上背後,將我牢牢地圈住。“小心一點。”
“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我貼在他身前說,“虞重銳,你又救了我一命,這都第三次了,你說,我要怎麼報答你才好?”
他的下巴抵著我的頭頂,笑道:“你是想說以身相許嗎?”
“那你要不要?”我抬起頭看他,“我好不容易才從家裡逃脫出來,不想再回去,我就賴在你家不走了。”
他低下頭來,目光似水:“無名無分,你也願意嗎?”
我故意想了想說:“這也算私奔吧?聘為妻奔為妾,我是不是隻能當你的小妾?你捨得嗎?”
他的手撫過我腮邊:“不捨得。”
我想堂堂正正地嫁給他,但是如果實在不能,我也不會在乎世俗的看法。
“我還在守孝呢,現在可不行……”我故意長嘆了口氣,重又埋首在他懷中,“等孝期滿了,家裡若還是不答應,我就私奔來你家,你可要等著我。”
他收攏雙臂說:“多久都等你。”
我聽著這句,問他:“上回我在馬車裡對你說的話,你是不是看懂了?”
“還說,”他嗔怪道,“不是叫你先走嗎,怎麼又不聽話,回去自投羅網?”
我無言以對,就囫圇矇混:“那不是我叔公找上門了嘛,我也沒辦法……之前祖父找到你家去,就算你是宰相,也抵不過祖孫綱常、家門倫理呀。”
“這是我最後悔的一件事,”圈在我肩上的手臂倏然收緊,“上月竟又重演了一遍。我原以為以國公府之勢、彭國公的舐犢之情,比我更能護住你,誰知……”
我玩笑道:“既然後悔,你身邊七八個衛士,披甲執刃,怎麼不上來把我搶回去?”
“若是陛下沒有……”他頓了一頓,“就搶了。”
原來搶人的場景不止我想過,他也有過同樣的念頭呀。
他的手放在我肩胛處,問:“回去之後這一個月裡,在家可是受委屈了?瘦了這麼多。”
我摸摸自己的臉:“哪有。因為腿傷不能走動,天天窩在屋裡吃了睡睡了吃,我還覺得長胖了呢。”
虞重銳捏起我的臉來,手指在頰邊按了按:“臉頰都凹進去了,還說沒瘦?”
“那就是……臉瘦了,身上胖著呢!”
他挑眉道:“你身上是胖了還是瘦了,我不知道?”
這麼一抱就比較出來了嗎?仲春時節,我穿的衣服不薄呢。
不過仔細一想,他從真定府回來時穿著冬衣,我抱了一下就覺得他瘦了。我只在河清縣驛那次匆匆看過一眼,他可是從清河苑回瑞園一路上都……
那天車上的情形我記不清了,但他是清醒的呀……
我不禁有些臉紅,隔著衣服也覺得肩胛上的手掌心很熱。當時他把手搓熱了放哪兒的來著……
哎呀,不要想了,成親之前怎麼可以想這些呢?
我一邊心猿意馬一邊抬起頭,虞重銳大概也意識到自己剛才那句說漏了嘴,耳根有點紅,垂下眼瞼看向另外一側。
他是怎麼做到剋制自己不去想的呢?像我現在越逼著自己不要想,越是忍不住腦子裡一個勁兒地冒不該有的念頭。
不行不行,我得想點兒嚴肅正經的事情。我接著方才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