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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村莊,將士們死守一夜,雖然趕走了土匪,可他們也是損失慘重,遍地橫屍,死相殘忍。
望著地上躺著的弟兄不是被鐵錐子一捶子打死,就是被錘得五臟六腑分離。
那些士兵雙眼通紅,強忍著淚水,將屍體都安置好,好移出一條能走的路來。
“將軍!!”
一個三四十歲的漢子著一身血衣走來,他臉上還有血跡,雙手都發顫,看著身上不知道是弟兄的血,還是那些土匪的,忍不住紅了眼睛。
他看著正在擦長槍的少年將軍,顫抖著聲音喊了一聲。
那將軍一襲藍色的鎧甲,也染上了鮮血。他聽到聲音,擦著劍的手頓時一下,隨即回頭看向漢子,聲音硬朗,鏗鏘有力,仿若定心丸,讓人聽著十分安心,能沖淡外面的的沉悶的氣氛。
這位少年將軍乃鎮北王府世子,盧少將軍,盧長勳。
“百姓可安置好了?”
“已經護送百姓往林子去了,剛剛士兵來報,說是孟學士已經讓人接應了,都安置在他的莊子裡。”
盧長勳聞言,英朗的面色略有鬆動,只是想到還在村莊外虎視眈眈的土匪,又沉吟問道。
“孟學士可說了什麼?”
“孟學士身邊的侍衛說,孟學士已經去了陵原借兵,說是隻要將軍再守一日,援軍定然能到!”
再守一日。
陵原離這裡隔著兩座山,盧長勳知道一日已經是孟學士能爭取到的極限了!
至於為何不就近去邊營,只怕那裡也起了戰事!
想到這裡,盧長勳神色一凜,他沒有想到孟學士說的竟然都是真的!
也好在他及時趕到這裡,不然若讓土匪真的攻村,連戍守營也被攻破了,兩面夾擊,那後果不堪設想!
“那我們便再守一日!”
漢子想到他們還能戰鬥的也不足二十人,其中還有負傷的,就心生哀嘆,那些個土匪也不知道拿的是什麼武器,殺傷力驚人,實難對付!
何況,如今他們不足二十人,可他們卻還有三百餘人!
他們真能再守一日嗎?
“便是死守,也要守住!難道要放他們直搗延倉?!”
延倉是糧倉,供給戍邊的專用糧食,一旦延倉被毀,若是戍邊再起禍事,那後果
北疆七百里外有敵軍紮營,怕是要隨時攻佔邊疆!
漢子聽著將軍的話,心中一凜,隨即咬牙,雙手抱拳稱是,末將便是死也要守住村子!
報!!
將軍,那些土匪又來了!!
大漢一聽,罵了聲娘,老子連口水都沒得喝,這群小兔崽子竟然還來!
盧長勳手握長槍,神色沉重,但卻不見慌亂,聲音醇厚,微風吹動他的披風,忽地一道劍光閃耀,挺拔的身姿已經走出門外。
他長身玉立,望著地上的殘骸,眼中閃著凌厲卻也含著痛。
耳邊傳來凌亂卻也響亮的腳步聲,似乎染著鮮血的大地都被震動了,
盧長勳隨即冷著眼,舉起長槍,喊道。
將士們,隨本將軍殺出去!!
殺啊!!
天色將明,黑夜逐退,明明該是溫暖的光明照耀而來,可卻遲遲不見陽光撲灑大地,只讓血腥的空氣籠罩著這片天空。
浩浩蕩蕩的土匪扛著狼牙棒氣勢洶洶地從山下衝下去,直逼著村子而去。
領頭的人手扛狼牙棒看著靜悄悄的村莊,知道他們這是躲起來,也不懼,只是嗤笑了一聲。
哼,都是些孬種,不敢跟爺正面對打!
弟兄們,給我搜村!
捶了他們的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