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天的清晨,有他,有溫暖的擁抱,就很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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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茵回到家,正好撞上在打掃房子的楊素敏。
楊素敏見她就問:“你不是說今天要去那個什麼交流實習的,怎麼還沒去?”
“噢那個啊……”桑茵隨口又是一扯:“我不去了,沒趕上飛機。”
“你昨天大半夜出去,現在才回來,確實是趕不上。你這樣不去,沒問題嗎?”
“沒問題,其實去不去都可以的。”
“唉,你這孩子。”
楊素敏拿抹布擦著電視機上的灰塵,順便問:“早早沒事吧?你這麼大半夜跑過去,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啊?”桑茵想起昨晚讓桑榆幫忙說的謊,她趕緊說:“噢沒事,就一點小事。”
“是跟老公吵架了吧?”
“啊?”
“肯定是這樣,這剛結婚都這樣,時不時吵上一架。”
楊素敏按自己認為的,自顧自地說著:“以前我跟你爸剛開始過日子,也總是大晚上的吵架跑回孃家。這兩口子啊,都是要不斷地磨合的。”
“……”
桑茵乾笑兩聲,當是附和楊素敏說的。
暫時就先讓江早早委屈一下,就當她和她“老公”吵架了吧。
而此刻,被“委屈”的江早早,正和她“老公”坐在長方形的楠木桌前,聽著律師讀裴老爺子的遺囑。
長桌盡頭,裴辭斜靠著椅子坐著,眉目低垂,面容清癯。
律師讀完所有的遺囑內容,向裴景曜、江早早和裴辭詢問:“裴先生裴太太,還有小裴先生,請問你們還有什麼問題嗎?”
江早早一直都是懵的,這種嚴肅的大場面她還沒見過,怕說錯話,就乾脆緊閉著嘴巴。
而身旁的裴景曜,面上沒多少表情,似乎早就猜到這樣的結果,並很早就瞭然於心一樣,一點意外都沒有。
他們都沒說話。
只有裴辭。
他在長久的沉默之後,開口:“我那份,不用。他留下的所有東西,都給我小叔。我不需要。”
在場人皆是一愣。
江早早大氣都不敢出,小心地瞧瞧裴景曜,再瞧瞧裴辭——
這孩子是不是傻???
整個裴氏集團將近一半的股份還有裴老爺子名下所有的房產不動產——
他都不要???
裴辭真的是傻的吧???
裴景曜這時才皺起眉頭,對裴辭說:“別傻。”
“我沒傻。”裴辭輕笑一聲,“小叔,這些本來都該是你的,整個裴氏集團都是你在打理,你辛苦這麼多年,現在把股份拱手讓給我,你才是傻。”
說完,裴辭站起來,對律師說:“如果真要按遺囑上的辦,那辦完後,你再替我辦轉戶手續。反正裴家的財產,我是不會要的。”
律師滿臉為難:“這……”
裴辭想到什麼,眉眼笑著對裴景曜說:“但是小叔你要給我留套住的房子啊,在我能自己買房之前,還是得有個落腳的地方,對吧?”
裴景曜靜靜看著裴辭,直到裴辭手插褲兜離開。
律師問:“裴先生,這……”
裴景曜擺擺手:“別聽他的。按遺囑上說的辦。”
“好。”
律師收好檔案走出會議室,會議室裡就只剩下裴景曜和江早早。
兩人特別安靜地待了一會,正當江早早想試著問裴景曜是不是可以走了的時候,裴景曜忽然開口,好像還帶著點愧疚。
“好像有點委屈你了。”
江早早呆住:“啊?”
“我爸這麼分配遺產,我除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