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恨不得去死。
他一個不慎,又跌進地獄,這樣僅僅五天的時間,他每天對著巴掌寬的小天窗朝外看那一條細窄的光亮,好容易養下去的頹敗和麻木,重新回到臉上,連晶亮的眼底,都蒙上了一層灰霧。
他心裡的憎恨,又開始增長,恨上了所有人,但是這時候,石姣姣來了。
樂正海透過那細長的小窗子,聽到她被原季趕出來,正想開口喊,屋子裡突然闖進了一個人,捂住了他的嘴不讓他發出聲音。
石姣姣尋摸了半天,專門摔在小窗子只能看到一點點,卻不能完全看到的角度,痛呼了一聲,叫道,“你照顧他我沒有意見,是他自己跟你走的,但你讓我見見他!”
石姣姣聲音帶著哭腔,“他在哪,你要是不讓我見他,我就報警了!”
她喊完,原季冷哼一聲,“轟出去!”
說完之後,他趕緊上前把她扶起來,石姣姣使勁兒拍身上的土,邊拍邊發出像是被打的聲音。
屋子裡的樂正海嗚嗚著卻掙扎不過按著他的人,眼淚簌簌的朝下滾,卻再也聽不見石姣姣的聲音。
殊不知石姣姣演完了,回到了客廳裡面,原季親手沏了茶給她,把小屋子裡的監控給她看。
石姣姣接過來,漫不經心的撇了眼,神色頓時不好了。
“怎麼弄成這個樣子……”
少年蜷縮在地上,肉眼可見的全身顫慄,房間裡面昏暗髒汙,他看上去十分的不好。
石姣姣同情心有限,而且越看越生氣,想到先前自己把他養的那麼白白胖胖的樣子,他非要和怪蜀黍走,現在弄成這樣,能怪誰呢!
她抿著嘴唇,正想說什麼,空間裡面今天早上漲的一些怨念值,驟然下滑了。
來這個世界這麼久,她前面廢那麼大的勁兒只掉20%,現在她不過演場戲,就掉了20%。
石姣姣心裡那點不舒服,又很快消失了。
這小崽子不就是賤的?好賴不知!
樂正海一共被關了十天,等到石姣姣空間怨念值停留在了39%不動了,她又讓原季把他收拾乾淨,帶去酒會,安排了點小狗血,準備把人接回自己身邊,畢竟腿還得治。
酒會上都是年輕的男男女女,原季直接和樂正海說,要是他敢不老實,下次石姣姣再去別墅,就讓她悄無聲息的消失。
這當然也是石姣姣要原季這麼說的,主要是試探一下,自己現在在樂正海心裡,有沒有一點分量,到了什麼程度。
就算原季不威脅,樂正海而已根本不會求助,到現在這種境地,所有人對他避而遠之,他根本無人可求。
石姣姣在酒會一開始,就坐監控房去了,這酒會是再原季的酒店辦的,石姣姣靠在椅子上,看著樂正海一個人坐著個輪椅,在大廳裡面接受別人的視線,一直低垂著臉,看上去神情有些恍惚。
請的這些都是樂正海曾經接觸的,上流社會那個圈子裡的人,甚至都是以前和樂正海玩在一起,捧他為老大的。
但是此刻大多數裝作不認識他,不肯沾他的邊兒,就算有打招呼的,也都是神色怪異,淡淡一兩句,以他為中心,簡直像是雷區一樣,根本沒有人踏足。
樂正海坐著,低垂著眼,不知道在想什麼,石姣姣隔著螢幕看了一會兒,不喜歡他死氣沉沉的樣子。
“你不是安排了小節目嗎,上吧。”石姣姣對原季說。
樂正海其實什麼也沒想,經歷過這麼多,這種程度的羞恥,已經不足以讓他動搖。
但是他的椅子突然被推動,回頭看了一眼,當初和他混的最後的一個朋友,叫徐旭。
“這屋子裡多悶啊,我推你去陽臺上待會兒,”徐旭快速推著樂正海朝陽臺邊上去,開放式的大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