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事關廬陵王的安全,快快帶我去拜見廬陵王。”
此刻,劉仁景恍然大悟:圖窮匕見,你彎子繞來繞去,終於到了正題!從去年到現在,就沒見過有官員過來拜見廬陵王的,現在找理由來拜見廬陵王的,能有什麼好意?
其已想好如何脫身的對策,便道:“是!”同時低頭躬身伸出雙手,等在原地。
馬南不解其意,便道:“你前面帶路!”
劉仁景身姿不動,仍舊低頭回道:“是!”
這傢伙莫不是糊塗了,未老先衰?馬南更是納悶,再一次吩咐道:“前面帶路啊!”
“咦?”劉仁景抬起頭面帶詫異,回道:“上差既然想拜見廬陵王,就應該……”
“就應該什麼!?”
“請上差給我看一眼....”
“看一眼什麼?”
“上差不是要拜見廬陵王嗎?”
“正是,你前面帶路即可。”馬南也不敢硬闖大營。
只見劉仁景面露難色,道:“上差若是想見廬陵王,當出示神皇敕書或信物......”
“要那個東西幹什麼?本官剛從陛下那邊過來的,用不著。你速速帶路。”馬南擺擺手,有點不耐煩。
劉仁景擠出笑來,道:“上差有所不知,我等奉欽命,保護廬陵王於此。臨行前,神皇曾耳提面命,任何人無神皇敕書,皆不得見廬陵王。就是防止見的人多了,中間生出什麼事端,好讓廬陵王安分守己、閉門思過。”
馬南冷冷地看著劉仁景,心道:“你這小子滑得像條泥鰍一樣不老實,得下點狠料。”
就這樣一直盯著劉仁景,直到數息過後,其才冷笑道:“你要的東西,我倒是有,不過,你敢看嗎?!”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封蓋著紅漆的信封,又向劉仁景揚了一揚。
而劉仁景見馬南亮出信封,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來,他本是想詐一下,沒想到炸到自己了。這信封,他也確實卻不敢接。
“接下來?若敕書裡要處決廬陵王,自己到底要不要扛到底?扛到底,深黃會不會遷怒?不扛,但敕書經過自己之手,若將來天后殺人滅口?......是了,天后不是容得下人的性子。要知道這種極為隱私之事,誰參與誰倒黴,連了解都不能去了解!最好置身事外。
可若不接?那這人會不會誆我的?萬一這是假敕書,廬陵王枉死於自己手上,不僅自己一人死無葬生之處,還要牽連家族矣!”
劉仁景天人交戰,暗自盤算利弊,竟急的滿頭大汗,但又不可能僵持不下,最後便狠狠心道:“王妃呀王妃,就看你的了。”
於是劉仁景起身便伸手欲接下信封。
而馬南見對方伸手要接,卻連忙縮回手。
只見其臉色鐵青,喝道:“這種掉腦袋的東西,你敢接,我可不敢給!”
確實,有些東西萬一落入他人手中,的確會後患無窮。
劉仁景只好苦笑:“那該如何是好?總得讓我勘核一下罷,否則將來追究起來,非下官所能承擔。”
“好!好!好!”馬南連說了三個好。
“你狗膽包天,你既然想看,便給你看!”馬南撕開信封,展開其中紙片,示向劉仁景。
“廬陵王李顯勾結諸王,陰謀謀反,經查屬實,按罪當誅,判絞,立執。”
紙上寥寥數語,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上差,你手指擋住了……”劉仁景已是汗流浹背。
馬南拿著紙片的手指,擋住了紙上的落款和印戳。
見對方如此較真偏,又有理有據,馬南不得已只好鬆開手指。
劉仁景靠上前一看,卻見落款為:春官尚書武承嗣。而且只有其簽名,卻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