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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話雖然是詢問,但是也就是換了一種方式命令罷了,皇帝都下車了,難道還不能進去嗎?

書畫鋪的老闆今日剛接待過兩位貴人,又見一位清貴郎君與女郎攜手而來,心想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這麼多貴客都到了他這間小店,忙放下手裡的活計,上前招呼。

「您這裡有芙蓉凍石嗎?」聖上今日心情甚好,對掌櫃說起話來也是十分客氣,他在擺放石料的地方轉了轉,開口問道。

店主人愣了一下,打量了一下二人的穿著,連忙道:「有的有的,不知這位相公想著拿來做什麼?」

「雕一方印信。」聖上笑著問道:「不知尊駕這裡的匠人工期幾何,若我急著要可來得及?」

聖上在許多事情上都十分有耐心,蘇笙還很少見他如此迫不及待,店主人見這跟隨郎君的女子還是未嫁人少女的裝束,兩人把臂同遊,顯然關係不同尋常,「不是小人誇口,咱們這裡的師傅活兒做得又好又快,三天就夠了,只要您開口,這就沒有不成的事。」

「那趕工的費用想來也不低罷?」聖上開口問道,「總不好叫您白操勞。」

店主人用手指比劃了一個「二」,陪著笑道:「也不多,您挑好了凍石,價錢只在原價上再加兩成。」

皇帝「唔」了一聲,在琳琅滿目的石料裡選了又選,他不是買不起的主顧,但是卻挑了一塊僅有拳頭大的艷麗石料,側身詢問蘇笙:「你瞧著這塊如何?」

「我都不知道您要拿這東西來做什麼章子,哪敢妄加推斷?」蘇笙到底不比皇帝的心境,現下還不願意在人前與他多言,「不過瞧著成色還好,您做成印章,閒時把玩也相宜。」

皇帝的印信由六局製作,也有專門的內侍女官保管,外邊的手藝雖好,但總比不得宮裡。

「那就要這個了。」聖上從掌櫃手中取了紙筆,他在紙上勾勒出印章的形狀,「照著這個雕出來,之後會有人來取。」

蘇笙微微伸頸,好奇去瞧,聖上的意思是那石料頂部的一抹嫣紅要雕成牡丹名品「洛陽紅」的形狀,花瓣重疊之處隱約顯現「叡」、「笙」二字,而印章底部卻只有「永不相負」這四個行體字,她有些明白皇帝的意思,想將那圖紙扯過來,然而御前的人卻已經領命,同那店主人一同盯著匠人去做。

聖上的要緊事也就只有這一樁,他攜了蘇笙登車,見她不願朝向自己,便將人扳過來:「好端端的,你怎麼又同人在置氣了?」

蘇笙聽著皇帝這溫和的聲音,忽然想起來聖上身邊養著的那隻白鸚鵡也在自己面前學過類似的舌,不知道這人私底下編排過自己多少回,她被這肉麻弄得無奈:「您如今幾歲了,還做這樣幼稚的事情?」

她稍微有些後悔,怎麼就答應皇帝了呢?聖上的言行瞧起來竟不像一個年過而立的君王,反而像是個還沒長成的郎君,「把心意寫在石頭上,您怎麼不找一塊鐵鎖刻了名姓纏在斷橋上呢?」

蘇笙是個麵皮薄的姑娘,喜歡與否這件事兩個人私底下說一說就是了,偏偏聖上卻像是十幾歲的人一般,學人將名字鐫刻於玉石之上,說出去都沒人會信。

肉麻幼稚都在其次,皇帝的名諱是天底下最尊貴的字眼,連不經意間做文章的時候用到都要刻意缺上一筆,他竟這樣完好無缺地叫人刻在了印章上,豈不是叫人笑話?

「這有什麼?」聖上執起她的手掌,在上面一筆一劃地寫著,含笑解釋道:「臣子要避諱的是『睿』字,印章上寫的是『叡』,這又有什麼妨礙?」

她的手掌被男子當作了紙張,既酥且癢,蘇笙下意識地蜷縮起了手指,但也避不開聖上。

睿者,智也、明也、聖也,有深明通達之意,與叡相通,常為帝王頌詞,但臣民避諱之字以「睿」為準,「叡」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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