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別甩,還有那麼多叛賊呢。”秦知月無奈的摸了摸拂雪的毛髮, 垂眸看著下方,一眾已經傻住的禁軍。
“你個小小丫頭, 憑妖術致勝,還真當若是沒那老虎, 你便能殺了季國公嗎!?”一個禁軍冷笑出聲,執劍向前幾步意欲衝上龍椅,惡狠狠的道,“既已如此,那我便做這逆賊到底,將妖女與昏君, 一同殺了!”
他身上的兵甲要比其他禁軍更華貴隆重些, 不必多想便知,這應當是禁軍中的首領了, 而其他的禁軍見他衝上,躊躇片刻後竟也隨其而攻,倒是真的沒將苑荊這個皇帝放在眼裡。
秦知月無奈,而後輕嘆口氣道:“李晟, 還要勞煩你了……”
她話音將將落下, 李晟便再次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圓球, 他揚手朝著殿內正中一扔, 下一刻,濃厚的煙霧便再一次覆蓋了所有人的視線,隨之而來的,便是刀劍破空劃開血肉與數個男人哀嚎的聲音。
明明是更為修羅的場景,可這一次眾人卻沒有驚慌到哭泣了。
他們屏著呼吸,互相牽手打氣,在內心告訴自己聽不見現下的聲音,只要熬過去這一段時間,這些叛亂的禁軍都死了,那他們就可以得見光明瞭……
此時似乎沒人意識到,他們已經將自己的身家性命,完全交付在了一個,小姑娘手裡。
時間煎熬的流逝。
約莫過了不到一刻鐘的時間,所有的聲音都沉寂了下去,在這寂靜空蕩的大殿內,只能聽見猛獸低低的呼吸聲,伴隨著輕輕的摩挲劍身的聲音響起,讓眾人終於忍不住打起了哆嗦。
煙霧緩緩散盡,映入所有人眼中的,便是那滿地的屍體。
而再看此時站在臺上的秦知月,她一身華服依舊乾淨,只是臉上的血跡還未來得及擦,明明是一張人畜無害的小圓臉,此刻卻看起來格外的瘮人,尤其當她與一旁的白虎輕笑言談的時候,便更顯得她有些難以捉摸宛如惡魔了。
此時的玉氏先緩過了勁,踉踉蹌蹌的跨過無數屍體朝著秦知月跑了過去,淚眼婆娑道:“好月娘好月娘,可有受傷?哪裡難受?”
“阿孃別急,我好著呢,身上的鮮血都是旁人的,你莫要害怕。”秦知月連忙伸手往拂雪身上擦了擦,待到手上沒了血跡,這才扶著玉氏道,“現下您還是好好坐下休息休息,適才變動太大,想來您也累了……阿姐,你也過來。”
秦知雲也聽話的走了過來,和玉氏手牽著手落座回席,然後滿臉複雜的看著自家月娘。
其餘的官家和女眷皆是一臉驚恐,他們不知道現下的情形意味著什麼,更不知道秦知月和那隻老虎會對他們做什麼,他們此時在這個殿內,渺小如塵灰,對所有的事情都是無能無力的狀態。
正當所有人都仍在迷茫之中時,秦知月終於擦乾淨了長劍,而後抬頭看向龍椅,無奈道:“陛下,該出來管管了吧,好歹讓臣女歇歇。”
所有人都驚訝的看向龍椅,卻見皇帝苑荊,正好剛剛從屏風後踱步而出,慢慢的坐回了龍椅之上。
他一改適才的羸弱,臉上盡是帝王的冷漠,單手輕輕敲打著龍椅扶手,而後眸子輕垂看向秦知月,微微存疑問道:“秦家月娘,是否已經知道了朕的計劃?”
“陛下,您是高高在上的天子,而臣女自認為還沒那個能力窺探天子的想法,這麼說可折煞我了。”秦知月回了個極其友好的笑意,“況且,現在也並不是質疑我的時候,而是要想想怎麼解決下面這些,剛才還留有一絲理智的判兵,畢竟這邊皇城內解決完,我還要去嶺南救我爹爹。”
苑荊微微一頓,抬眸看了看秦知月,又看了看她身旁的拂雪,旋即微微挑眉,饒有興致的道:“那秦家月娘,不如,你將這些判兵,都殺了吧。”
此話一落,秦知月的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