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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孩子淨渾說。”秦匠生也笑,“你若不願說,阿耶便也不問了,只不過你姑娘家家的,整日舞刀弄劍也不好,還是……”
“阿耶。”
秦知月淡淡開口打斷了秦匠生的話,而後眸子閃亮亮的看向他,宛如下定了決心般的笑著,說出了讓他難以置信的一句話:“我是要和阿耶去戰場的,怎麼能放下長劍呢?”
書房內陷入片刻的寂靜,火燭噼裡啪啦的響了幾聲,一陣微風吹來,倒讓整個屋子都布上了一層搖晃著不真切的感覺。
秦知月抬眼看了看秦匠生,這位國公爺在戰場已經征戰了十數年,臉上盡是屬於戰爭的溝壑,但平日裡他都是神采奕奕看不出半點滄桑的,唯有此刻,她從那張傲氣的臉上,瞧見了一點點的蒼老。
她忽然有點慌,來回三個世界加上自己的現代世界,她頭一次不知道怎麼面對父親,侷促的搓了搓手,正要開口說話時,卻聽秦匠生輕輕嘆了口氣。
“月娘,我很欣慰,我們英國公府無論男兒女兒,都該有你這般氣魄的。”秦匠生看著手邊的燈珠,躍動的火苗在他眼中形成了鮮紅的倒影,“可我還是有私心,想讓你們娘仨能被保護著,看不到半點的危險。”
秦知月抿了抿唇未語,而後起身走近案桌,提筆在宣紙上寫了四個大字。
“雖然現在我並不確定,但是阿耶,目前朝中的情況,不是您想護著我們娘仨就能護住的。”她垂眸,將這幾日買通小乞丐得到的訊息寫在紙上,“您功績偉厚,自然惦念、擔憂的人便多,由二房這次鬧出來的事便可看到,有些人已經在開始動手了。”
她執筆蘸著紅砂在“宜國公府”四個大字上畫了個圈,淡淡道:“今日對的是後宅入手,明日,恐怕就是在朝堂上,對您的軍隊入手了。”
秦匠生這次是真的沉默了,他看著那張宣紙上清秀的字跡,許久都沒再開口說話,直到更深露重,秦知月已經困得直打哈欠回去睡覺的時候,他才抬起眼來看著自家么女的背影,緩緩的嘆了一口氣。
“人老啦,這麼多事都考慮不周嘍~”秦匠生小心翼翼的將剛才月娘寫了字的宣紙收起,旋即輕輕揉眉笑道,“不過我家月娘這字可真醜啊……”
剛剛踏進屋子的秦知月猛然打了個噴嚏。
蓮禾上前問道:“姑娘這是惹了風寒?”
“不會,天還這麼熱呢。”秦知月揉了揉鼻子,笑道,“估摸著是誰嘮叨我呢!”
蓮禾也笑,打趣道:“婢子猜呀,準是大夫人那邊嘮叨您呢,誰讓您剛才吃飯那麼快,一點乖巧的模樣都沒有。”
秦知月褪了薄衫,然後笑眯眯的將拂雪攬進懷裡,由著蓮禾用熱毛巾給自己敷臉,甕聲甕氣的道:“那還怪我了?午間都沒吃飯,還練了那麼久的劍,又一直等到了晚上,我可是餓壞了,再細嚼慢嚥的話,那我現在都吃不完!”
“行行行,姑娘說的都是理!”蓮禾不再與她爭執,笑著繼續去給她燒水。
然就在秦知月窩在榻上,敷臉敷的快睡著的時候,一陣慌亂的喊聲卻在府中響起——
“有刺客啊!來人啊!”
“走水了走水了!先去打水來!”
“那人往後院去了!”
……
秦知月頓時清醒了過來,立刻翻身著衣,正待要拿起慶輪闖出去的時候,一抹黑影卻猛然破窗而入,下一秒,冰冷的短刃攜著寒風抵向她的脖頸,濃重的血腥味瞬間在鼻尖飄蕩開來,一個粗重的男聲也順勢在她耳邊響起:
“別動、別出聲,不然……我殺了你。”
▍作者有話說:
秦知月:(撓頭)兄臺,你好像闖進了整個英國公府中,最不會心慈手軟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