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在她母親身上。你媽媽在解決根本問題。”易岺替妻子解釋了一句。
烏芽芽揉了揉女兒的腦袋,叮囑道:“所以這一陣兒,照顧鐘律的責任就落在你肩上了。你要幫媽媽看好她,別讓她出事。”
“好,我肯定看好她。我寸步不離地跟著她。”烏思慧用力點頭。
即使媽媽不說,她也會這麼做的。
烏芽芽回頭看了看漸漸遠去的居民樓,嘆息道:“對那個孩子來說,家才是最危險的地方。”
這句話烏思慧沒聽懂。她從小生長在一個幸福溫暖的家庭裡,她不會知道,家對某些人來說形同災難。
而此刻的鐘律,正在災難裡煎熬。
在公司裡受了一天氣的鐘陽習慣性的把女兒當成了出氣筒。
她門都不敲就衝進女兒臥室,狠狠揪住對方的耳朵:“你怎麼又在發呆?你腦子裡成天都在想什麼?你給我看書啊!做題啊!複習啊!你書呢?趕緊取出來!”
她放開女兒的耳朵,把書包扯開,胡亂地往外掏課本。
她把一大堆課本砸在桌上,用指頭一下一下地戳:“看書!快點!下次月考你死都要給我考第一名!你一定要贏了烏芽芽的女兒,明白嗎?你要還是第二名,你就給我滾!”
被烏芽芽全面打擊的鐘陽只能靠女兒扳回一城。她已經開始暢想下次月考女兒考了第一名,自己是如何嘲諷烏芽芽的畫面了。那一定很爽!
她自己沒有能力取得成功就只能強迫女兒。女兒必須幫她贏回來!
她只顧慮自己的感受,卻從來沒想過,當她說出“你給我滾”這句話時,女兒的心會遭受怎樣的傷害。
被父母拋棄是每一個孩子最為恐懼的噩夢,而鐘律幾乎每一天都生活在這個噩夢裡。她的恐懼足以填滿靈魂中的每一個縫隙,而這些縫隙都是被鍾陽割開的。
她被鍾陽掐住後脖頸,用力壓趴在桌上,眼睛裡已沒有一絲微芒。她正在一點一點死去。
死都要考第一?那考了第一就死好了。她閉上眼,終於放棄了最後一絲掙扎。
鍾陽用書狠狠拍了拍女兒的後腦勺,然後便氣沖沖地離開了。回到客廳之後,她開啟電視機,胡亂地調換頻道。
懸掛在陽臺上的那條校服褲子在她的視線裡被風吹得晃盪,她卻始終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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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之後,烏芽芽發現鍾陽身上也纏繞著一絲黑氣。
她以為這個女人被不斷打壓,得了抑鬱症,仔細一看才發現,那黑氣竟只是沾染在她的身體表面,並非從面板裡沁出來的。換言之,這黑氣是屬於鐘律的。
能把絕望的氣息傳染給周圍的人,由此可見鐘律已病到了何種程度。或許再過不久,那孩子就會走上絕路。
烏芽芽不斷運氣,這才抑制住了把鍾陽按在辦公桌上狠揍一頓的衝動。
“來來來。”她展開雙臂揮了揮,示意大家都聚攏到自己身邊,“引力波運動鞋的創意你們構思好了沒有?都來討論一下。資料呢?把資料都拿過來。”
“資料在我這兒,這個是市場環境調查,這個是產品情況調查,這個是市場競爭調查……”
一名同事把一份又一份資料井然有序地擺放在桌上,供大家翻看。
片刻後,她數了數所有資料夾,慌里慌張地問:“你們有沒有看見消費調查報告?”
“沒有。消費調查報告不是交給你和鍾陽整理了嗎?”
“啊,對,我給鍾陽了,我讓鍾陽核對一下資料。”這位同事連忙看向鍾陽。
鍾陽整個人都是稀裡糊塗的,面上卻極為理直氣壯:“你哪有給我?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沒看見?”
“我真的給你了,我還讓你快點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