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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小烏鴉也沒有掙扎。吃掉了年輕女子的記憶,她知道這人的確是女子的親姐姐,兩人從小相依為命,感情十分深厚。
高挑女子開啟手機,調出姐妹倆的合照,展示給圍觀民眾。
堵住車輛的民眾這才退讓到兩旁。
小烏鴉就這樣暈暈乎乎地被抬上車,塞進後座。高挑女子鑽進車廂,語氣冷厲:“老趙,把車門全都給我鎖死!”
咔噠幾聲輕響,這輛車的車門就全都鎖死了。
高挑女子舉起手機,咄咄逼人地問:“這條簡訊什麼意思?什麼叫做你要走了,讓我好好照顧自己?什麼叫做對不起我,讓我忘了你?你是不是又要自殺?為了那麼一個垃圾玩意兒,你三番四次地尋死,你賤不賤?
“我辛辛苦苦把你養大,自己不去上大學也要供你上大學,自己一天打四份工也不讓你在外面吃一點苦,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嗎?你為了一個雜碎這樣糟蹋自己,你他媽腦子進屎了?如果早知道你會變成這樣,當初爸媽死的時候我就應該把你扔進土坑裡和他們一起埋了!你對得起我嗎?啊?你對得起九泉之下的父母嗎?啊?”
高挑女子表情是猙獰的,語氣是兇狠的,眼裡卻盈滿無助的淚光。
她真的不知道該拿這個執迷不悟的妹妹怎麼辦了。
“去易氏醫療科技中心。”高挑女子朝司機老趙冷聲下令。
然後她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低聲下氣地說道:“易先生,求你救救我妹妹。在心理學這一領域,沒人能比得上你。你被你爸送出國的那幾年,我幫你做了很多事。你要搞你後媽,我也出過力。
我能有今天的家業的確多虧了你的提攜,可我實實在在幫過你,這個你無法否認吧?治好我妹妹,咱們就兩清了,可以嗎?易先生,我待會兒當面給你磕頭,這樣行不行?”
那邊不知說了什麼,高挑女子緩緩吐出一口氣,像是放心了。
小烏鴉四仰八叉地躺倒在後排座位,全程沒說話,表情是脆弱而又哀傷的,黑漆漆的眼瞳卻會在不經意間放射出狡黠的光芒。
浴室裡的水聲停止了。
片刻後,佈滿水霧的玻璃門被推開,一名身材高大的男人從裡面走出來。他全身赤裸,只在腰間圍了一塊浴巾,溼漉漉的頭髮正一滴一滴往下淌水。
水珠順著他修長的脖頸緩緩流下,流過寬闊的胸膛,緊緻的腹肌,勁瘦的腰,最終沒入兩條深邃的人魚線。
做完實驗留下的刺鼻氣味,終於被沖洗得乾乾淨淨。
男人常年待在研究室,不怎麼照射陽光,因此面板透著一種病態的蒼白。但是顯而易見的,他的健康並未受到影響,反倒比普通人更注重體育鍛煉。他看似消瘦,實則每一塊緊繃的肌肉都擁有異乎尋常的強大力量。
他用毛巾慢條斯理地擦拭頭髮,擺放在他身後的一面穿衣鏡映照出他的背影。
原本也該是一片蒼白的光裸脊背,此刻卻蔓延著一團觸目驚心的黑色油墨。這油墨是由紋身師以疼痛為代價,一針一針刺入皮肉而來。這蘸著血的每一針,最終都繪成了一隻雙翅展開,利爪曲起,做飛撲狀的烏鴉。
烏鴉是瘟疫之鳥,也是死神的信使,更是災難來臨的預兆。
而男人背上的這隻烏鴉,其邪惡的氣息比種種傳說更為濃烈。它銳利有神的雙眸凝著淡淡的血色,異常鋒利的爪尖像是能輕易剖開一切活物的肚腹。
誰也無法想象,在如此蒼白的一具軀體之上,竟會烙印著這麼一幅猙獰可怖的紋身。那巨大的,純黑的,延展開來的鴉羽,像是一雙惡魔的翅膀,正從男人體內破腔而出。
更令人不敢置信的是,男人最終竟穿上了一件白大褂,彰顯出他神聖的職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