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滿這話,說得男人心裡咯噔一聲,誰也沒想到,一個小丫頭片子,還是看起來養尊處優的那種,她對水稻玉米的成熟季節都這麼瞭如指掌呢。
他還以為隨便說說就能把人給糊弄住呢。
“也,也有早熟的。我們家種得早,所以熟得也早。”
男人發現自己的話正在一步一步被拆穿,他眼角的餘光瞥向了人群中某一個角落。
那人微微一搖頭,男人就抓緊了手裡的破麻布袋子。
“你一個種莊稼的,手這麼幹淨,騙誰呢?誰不知道農民伯伯的雙手都佈滿了老繭。偏偏就你在家當大爺呢?”
林小滿早在他掏病例的時候就發現了,這男人手上乾淨得很,一點也不像農村人。
就連她爸,已經不幹農活好些年了,手上的繭子都還沒有完全消下去。
何況是一個常年幹活兒的人呢?
林小滿這話一說完,在場就有真正圍觀的人開始附和了。
“小姑娘說得沒錯,真正農村人,誰手上還沒幾個老繭啊。別說是地地道道的農村人,就連我們這種,在城裡的,只要長期做活兒,手上就會有繭子。”
“農事說得不對,還可以圓,但手上沒繭子,乾乾淨淨是騙不了人的。”
“對,農村人不管怎麼愛乾淨,指甲縫裡都會有點黑,長期做農活兒的,更是怎麼也洗不乾淨手。小姑娘不說,我還真沒注意。我們啊,還沒一個小姑娘觀察細心。”
“你,你胡說八道什麼呢?我就是近期一直在照顧我媽,所以才沒幹活兒,平時都是我媳婦做的外面的活計。”
他手被林小滿抓住,想甩都甩不開。
這才發現,這小姑娘看著嬌滴滴的,手上力道卻是不輕。
被她抓住,怎麼也掙脫不開,這才急得男人都開始冒汗了。
而夾雜在圍觀群眾裡面的一些人,見男人已經脫不了身了,都互相使眼色,然後慢慢地往後退,退出圍觀人群,然後想借此直接跑掉。
林小滿這邊倒是顧不得那些人,但童安卻是直接指揮今天跟他出來的便衣,讓他們跟上,特別是之前和碰瓷男人互動的那一個。
那一個,很有可能才是這個碰瓷團伙的老大。
“你鬆手,我媽的住院費該交了,你們這些城裡人太壞了。弄壞了我家的東西,不賠錢就算了,還說些有的沒的,耽誤我媽的治療時間。你讓開,我不要你賠錢了。我回家把房子賣了,把家裡的豬牛羊都賣掉,也要給我媽治病!”
都到這種時候了,男人還沒忘記演戲呢。
林小滿差點都沒憋住笑。
但他越是要掙脫,林小滿抓得越緊。
幾個男生現在也直接圍了上來。
“好哇,我就說你一個老實巴交的農民,怎麼可能知道什麼是哥窖瓷器,這口盤的價值,是你這輩子都沒見過的那麼多錢,你還說得那麼順口!”
大劉早就看這個男人不爽了,竟然敢碰他的瓷。
也不出去打聽打聽,他是混哪條道上的!
“早就知道是碰瓷了,不過苦於沒有證據,咱也不敢報警。還是小老師厲害。”
莫小山兩個手心有一下沒一下的碰著。
他分明就是在為林小滿鼓掌。
剛才那一系列的揭露,是需要豐富的經驗和勇氣的,他承認,這個小姑娘確實有資格當他們的老師。
“那是,也不看看這是誰請的老師!”
鍾浪最嘚瑟,因為最先認識林小滿的就是他。
他現在就是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
男人見這下走不了了,臉上兇相畢露。
他突然從腰間麻布袋子裡摸出一把刀來,沒有一點顧慮朝林小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