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安提出了要求。
“這……”楊處長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頭,“可以,請跟我來。”
楊處長把童安和另外一個警察帶到了保險庫裡。
現目前這個贗品碎瓷片也不需要修復了,所以都封存了起來。
“你們看,這就是那個宋代哥窖的青釉葵瓣口盤的碎片。用肉眼看,完全看不出是贗品。這個造假的手段非常高明。”
“而且,我們這個哥窖的瓷器,外界是不清楚它長什麼樣子的。因為我們自從收藏這個瓷器,就把它封存入庫了,除了定期檢查,和之前的一次哥窖瓷器專題展覽,就再也沒有對外開放過。”
“我們都不知道,這贗品是怎麼仿造出來的。我甚至懷疑,是不是從一開始,這個瓷盤就是贗品,只是我們當時沒有鑑定出來。”
楊處長越說越懷疑,他真的是沒處說理了,這個哥窖瓷器出了這麼嚴重的事故,他這個處長的位置也基本坐到頭了。
要說光是損壞,還能想辦法修復,可這是被調包,真品都找不見了,他們怎麼讓它恢復原樣呢?
他現在就只差一個引咎辭職了,上頭還沒追究,是因為怕把他放了沒人擔責任吧。
還是館長是和副館長兩人處於僵持狀態,他這個處長留下來,還是兩人互相妥協的產物?
他其實也有點拿不準,不知道到底是搞什麼,他只想快點把這件事的前因後果調查清楚,也算是給大家一個交代。
“一開始給這個什麼口盤做鑑定然後入庫的是你們博物館的鑑寶專家嗎?”
“是,不過,給青釉葵瓣口盤做鑑定的主專家年事已高,早就退休了。”
楊處長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臉色有些沉重。
“那位專家現在人呢?”
“那位專家年前腦溢血去世了。他是在美國去世的,我也是因為之前剛好有事要聯絡他,才知道這個訊息。他女兒在美國定居,他退休之後就出國了。”
“出國以後,他和國內基本就斷了聯絡,他去世的時候,他女兒也沒有通知國內這邊的親朋好友,直接在美國就將人安葬了。”
這可就太巧了。
“當年除了他,還有誰經手鑑定過這個瓷盤?”
那位專家去哪裡不好,偏偏去了美國,這讓童安不禁想到美國那邊的袁家。
對於他來說,袁家已經成了國內文物走私犯罪集團的共犯了。
上次小滿出國,調查袁家的拍賣行,也已經證實,袁家就是國內這邊的銷贓渠道。
袁家那個拍賣行的東西,大多是透過不正當的途徑運出去的,根本就是狼狽為奸,視法律為無物!
如果有人想殺這個鑑寶專家滅口,他去美國,那邊最方便動手的就是袁家人。
這位鑑寶專家死了,就是死無對證,再也沒人會知道,那個哥窖瓷器到底是從一開始就是贗品,被鑑定錯了,還是被人中途調換,就成了一個迷。
“除了他,還有我們博物館現在的幾位專家,都是共同鑑定的。但是……”
楊處長沒說,一般出了這種情況,主鑑定師就是負主要責任。
所以,現在如果想找其他幾個鑑寶師,他們也不一定會說出實情。
“但是什麼?”
童安皺眉,越發覺得這個案子不簡單。
他這邊在展開調查,很快就有人知道童安回帝都了,並且一回來就插手了國家博物館哥窖瓷器被調包一案。
“讓他去查,把後續的尾巴,都處理乾淨了嗎?”
一個偌大的山莊裡,老人坐在輪椅上,表情冷漠。
他腳邊半跪著一個女人,身著旗袍,正是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