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動物裡,竟還有一頭山貓和兩頭野豬。動物們剛出來,一股刺鼻臭味剎時充滿空間。
凌老四呵呵陰笑,手掂黃符,往空中一拋,然後,拿著趕屍鈴輕輕一搖。鈴聲響起,那群動物氣息一變,身上猛然升起了一股陰氣,它們似受到命令,死氣沉沉的眼睛中戾氣驟然暴漲,然後跳下了懸崖。
凌老三扇了扇鼻子周圍的空氣,嫌棄地看了幾眼凌老四:“老四,你能講究點不,這都發臭了,你也不嫌髒。”
凌老四把趕屍鈴放到法壇上:“你當我願意,我在來的路上被交警查車,我帶來的屍體被我藏在路上了。這些動物屍體,還是我在山上找了一天,找出來的,能有用的就不錯了。”
凌老三呼了口氣,搖搖頭,開啟法壇上的竹簍,從竹簍裡抓出一條眼鏡蛇,手一拋,把蛇拋向空中,然後吹了一個口哨。
那蛇落地,便延著峭壁爬了下去。
那蛇一出動,懸崖下方,一陣讓人頭皮發麻的的爬行聲隱隱響起,方才還安靜的草叢中,一條條毒蛇不知從哪突然鑽了出來。
那些蛇一出洞,便飛快往四面八方攀爬了去。
得虧古初晴聰慧,沉得住氣,如果方才她沒有退下,而是選擇在這峭壁附近與凌家兄弟鬥法,怕法壇剛起,就落入了蛇群包圍。
與此同時,在此懸崖對應的另一座山頭上,古初晴與紀弘修疾速而奔,眨眼功夫就跑到了山頂。
這是一坐石山,附近並沒有多少樹木,視線比之懸崖那邊寬闊了不了。
山上亂石嶙峋,古初晴在山頂尋了一圈,找了塊較大的石頭。開啟紀弘修的揹包,從那揹包裡拿出一疊沒有裁過的黃紙攤到石頭上,然後拿出硃砂筆,在黃紙上畫下無數神秘圖案。
要起壇,必須得有壇桌。
但壇桌這種大物件,又不能隨身攜帶。好在紀弘修剛學道,正是最耗費黃紙的時候,這傢伙為了練符時取材方便,包裡隨時裝著一疊黃紙,要不然,今兒這壇怕還不易起。
古初晴就地取材,把一石頭,佈置成壇桌。
然後取出工具箱裡的蓮花燈,把燈陳放到法壇最中央,續又在燈下放罷了九枚銅錢。讓紀弘修在法壇周圍點上香,最後把先前用過的那木偶放到法壇上某處詭異符紋裡。
“還要準備什麼嗎?”紀弘修點完香,拍拍手走到古初晴身邊。
“差不多了。”古初晴面上一片冷沉,腳一勾,把被紀弘修搕在石頭旁的桃木劍挑向紀弘修:“你貼張符到額心,抱劍站到正東方,做守壇金剛。記住,等會鬥法的時候,不管周圍有什麼變動,你的雙腿都不能移到那位置半分。”
這個法壇只是臨起弄出來的,等會動靜太大,古初晴怕法壇經不住兩方力量抗衡炸壇。所以,必須要有個守壇金剛加持法壇功效。
而紀弘修就是最好的人選,也只有他能做這守壇金剛。
說到這裡,古初晴頓了頓,從工具箱裡拿出幾個小符人交給紀弘修:“等會萬一有什麼東西來騷擾你,你就用血啟用這幾個符人,讓它們去對付那東西。”
這符人是古初晴在斫市破凌家第一個陣時,見古耀用符人陣保護自己,她覺得好用,問古耀要的。倒不想今兒還真派上用場了。
古初晴做好所有準備,等紀弘修抱劍站到指定位子後,脫掉身上的外套,星眸一沉,當即便開始施起法來。
今晚,她誓要留下那兩個人的命。
她學道學武二十來年,怕破自己道心,手上從沒沾過活人的鮮血。哪怕是在神農架餘脈與凌家隔空鬥法時,她也只想威懾對方,殺心卻不重。
但現在,她卻再也壓制不住心中殺戮。
凌家人,必須死!
古初晴雙眸犀利,咬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