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們根本就沒辦法做到落劍就帶走一隻行屍的命,多是靠符術腐蝕行屍肉身,消弱行屍力量與肉身堅硬成度,然後在用桃木劍補最後一刀。
古初晴佔了自身所學便宜,矯健穿梭在行屍群中,運轉祝由術道元,眼疾手快的在每一隻行屍額間都點了硃砂。
當左方行屍群都頂著一抹硃砂印後,古初晴收筆,反手握劍開始收割起來。
被破了術的行屍,不足為懼,的確如穆老祖所言那般,凡器就能消滅他們。
他們這方戰得乾淨利索,被分隔出去的另兩團行屍群,卻出了意外。
許是受生人血氣影響,那群被陣旗困住的行屍竟憑著氣味,慢吞吞走出了陣旗範圍。
好在不管它們怎麼轉,都在烈陽陣陣法內。
到底是屬陰邪玩意,哪怕是沒有思緒的行屍走肉,都下意識避到紅線範圍。
有幾隻行屍被同伴湧擠,不小心撞到了紅線上,當即便被烈陽之息給腐蝕得全身冒煙,身上的血肉一片一片,嘩啦啦往下掉。
可就算掉了肉,他們彷彿也不知疼痛般,頂著一身爛肉,往陣法內生人氣息貪婪靠近。
在他們的眼裡,似乎除了食物,便再無其它。
這些東西,在生前也是人,死後屍體被人利用,弄成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何其可悲。
古初晴雖是在殺他們,可換個角度,又何曾不是讓他們解脫。
這般模樣的他們,如何還有生前記憶,第一個想吃的,怕就是那個把他們煉成這副模樣的奸人。
張亭湖等人的陣旗只困住了行屍片刻,便失去了功效。
行屍畢竟不是人,沒那麼多彎彎道道,全憑氣味分辨方向,陣旗隔絕不了人的血氣,只能拖延一時。
但到底還是為他們爭取到了一點時間,等中央和右方的行屍步出陣旗,他們這邊的三十多隻行屍也殺得差不多了。
古初晴就是個大殺器,她一抽出手,那妥妥的就是收割機。
劍起劍落,如游龍走風,一劍便能帶走一隻行屍。
古初晴抽空看了眼慢慢靠近的行屍,當即收劍,又握筆跳入另兩團行屍群。
這一次,一出就是近七八十隻行屍,拿怕古初晴體力驚人,也感覺到了壓力。
古初晴黑著一張臉,心裡把煉屍的人十八代全詛咒了:媽的,那個煉屍的人到底挖了多少墳,才弄出這麼多行屍啊?
現在都和平年代了,幹這缺德事是要鬧那樣?
就算是煉邪功,需要用到這種東西,也用不著弄這麼多出來吧……難不成,他還想搞個行屍大軍不成。
呸,也不想想這是什麼年頭,以為弄幾齣只行屍大軍就能顛覆社會嗎?
這些行屍體目測,應該還不是整座山頭的全部行屍。
他們殺了這麼多,也沒見這座山頭上的煞氣少幾分。
內裡,肯定還隱藏著更多。
要不,乾脆讓道士協會的人上報高層,弄點高科技武器來把這座山移平算了。
——
林中戰鬥依舊持續,山頂上的漆黑石內,一撮瑩瑩綠光如夜裡的狼目,突兀閃爍。緊接著,紅衣女子手執一燭臺慢悠悠從山洞裡步了出來。
那瑩色綠光,就是從她手上的蠟燭裡閃爍而出的。
那光芒看著極為詭異,似鬼火,又似魂火……
火芯內,似有什麼東西在瘋狂叫囂,想要衝出那燭臺禁錮。
紅衣女子肅立山頂,目光遙望山間那時隱時現的金色光芒。
她抿嘴,鬼魅一笑。
然後垂頭,伸出蒼白手指,挑了挑燭臺內的燈芯,然後屈指一夾,把閃著綠火的燈芯夾進雙指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