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帶隊前往海市的是吳澤。吳澤對古家印象向來很好,穆同光殭屍身份沒在這隊人裡掀起任何風波,在敘舊之時,吳澤提到自己的師門,穆同光似遇上舊人般,還感慨一番,道吳澤師門與古家交情已有數年,本以為古家沒落,此舊情就已斷掉,不想轉輾百年又續上了……
吳澤要在海市繼續調查凌家,而穆同光暫時也不打算離開海市。他們目前所有的線索都在海市,兩方皆認為,破局關鍵定在海市。
這海市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暗潮洶湧,只待時機一到,必然掀起軒然大波。
這些都是後話,古初晴在和道協碰過頭後,便火急火燎取了靈車,迴轉富津。
——
問,七天能不能改變一個人。
在七天前,紀弘修肯會嗤之以鼻,古初晴則會回答不知道。
可在見過被穆同光提擰出去,再送回來的紀弘修後,這個問題,古初晴已然能夠肯定回答——能!
七天,足夠讓一個人脫胎換骨。
再回的紀弘修,讓古初晴心驚不疑。
要不是明確眼前這個人,就是七天前穆同光帶走的人,古初晴怕還會以為他是被人奪舍了。
紀弘修整個人氣勢發生了質的變化,年少浮誇似乎被洗滌乾淨,穩重內斂,簡直像是換了人似的。
安靜車箱裡,紀弘修背腰提拔,筆直如松,往長那有些輕佻的眸子變得深邃,他看著路道前方,沉默不語。
古初晴側頭,目光疑惑地望著紀弘修,躊躇了會,還是忍不住問出了聲:“你這幾天,被老祖帶去哪了?”
這個問題,古初晴也問過穆同光。
但她每次問,穆同光都只神秘一笑,只道,回富津前必會交給她一個完全不一樣的紀弘修。
回來的紀弘修的確不一樣了,可這變化也太大了!
老祖是怎麼把一個陽光開朗的大好青年,給教成了一個精英總裁範的。
這不科學。
古初晴話音剛落,紀弘修脊背一繃,俊顏頓時黑成了鍋底。他側頭,惱怒地狠剜了古初晴一眼,冷哼一聲,一言不發。
看著他突然炸毛的模樣,古初晴眨了眨眼,然後扭頭目視前方。
錯覺……
她收回前話,紀弘修還是那個一碰就炸毛的紀弘修。只是,裝得太像,差點把她唬住。
紀弘修開口,很嚴肅地說了兩人會面後的第一句話:“以後你和你老祖會面,不要叫上我。”
他的聲音很嘶啞,彷彿拉鋸子般。
古初晴眉頭一蹙:“你的聲音……”
一聽古初晴提到聲音,紀弘修就回頭就又甩了她一個冷刀子。
裝什麼大尾巴狼,她老祖是怎麼整他的,她會不知道。
他的聲音……哼,換個人連續不斷嘶吼五天半,說不定早就啞了。
他還能開頭說話,已是慶幸。
古初晴一楞,黑眸在紀弘修身上掃視了兩遍,隨即很不厚道地笑了:“你被我老祖收拾了吧!”
這肯定是被收拾了!
瞅瞅,到現在身上都還有老祖內元氣息,想來,是被收拾得很慘。
紀弘修氣惱,惡狠狠地道:“不許提他。”
對於這七天經歷,紀弘修不想回憶。他發誓,以後凡是有他穆同光的地方,他都繞道走。
古初晴笑夠了,出聲,順著紀弘修的毛摸下去:“不提,不提。”
她眸底笑意盈盈,心裡卻在暗暗琢磨,是不是該打電話問問老祖,他到底是怎麼收拾他的,怎麼現在一提起他,紀弘修就一副咬牙切齒,恨不得生吞他的模樣。
紀弘修轉回頭,鳳眸落到擱在方向盤上的雙手。感覺到手中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