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同光脊背一繃,正色道:“好濃的煞氣。”
這片地區的煞氣,都快趕得上他所攜帶的陰煞了。
這是什麼東西弄出來的?
古初晴眉梢冷肅:“昨晚那東西又出來了。”
古耀見狀,眉鋒一凜,伸手,快速在擋風玻璃前打了個敕令:“小心些,開到前方轉彎處,就靠邊停下,去找八卦鏡。”
敕令一出,窗外重重濃霧,彷彿遇上了勁風,驟然四散,瘋狂退縮。
與此同時,車內的穆同光也在敕令打出剎那,不舒服地皺了皺眉頭。
古家敕令多出自祝由術。而祝由術卻是殭屍剋星,古耀敕令一出,當即就影響到了穆同光。
古初晴盯著後視鏡的眼睛微微一縮,單手扶住方向盤,空出一隻手,從古耀的銀白工具箱裡抓出一硃砂筆,回頭,反手往穆同光額心中間,點了一束硃砂印。
硃砂印一出,穆同光緊皺的額頭輕輕鬆開。
古初晴眼裡劃過沉重:“老祖宗……”
穆同光扯了扯僵硬嘴角,安撫道:“我沒事,你小心開車。”
古初晴收回目光,秀眸透著幾分淒涼。
古家自練自身的僵體老祖,以前是不懼怕祝由術的。甚至成僵後,還能以自身陰氣施展古家術法,可……穆老祖他現在竟會因為一道敕令,就難受得皺起了眉。
老祖行俠仗義,驅魔除妖,連死後都還不忘古家信義,卻不想有朝一日,竟會害怕自己最熟悉的術法。
何其可悲。
古初晴胸口像被強塞了塊石頭,情複雜又沉重,難受得緊。
那賊人如此作賤老祖,回對落在她手裡,她定要他生不如死。
古耀也查覺到了穆同光的異狀,清淡眸子剎那間泛起悲哀。
他深嘆一口氣,伸手從工具箱裡摸出一條紅繩,然後從手腕上解下自己從小佩戴的古銅幣,垂眉,開始編織。
他的手像是在翻花一樣,紅線遊走手指尖,片刻功夫,一條鑲有古幣的紅繩就編織成功。
古耀拿起紅繩,放到穆同光手裡:“老祖把這個帶上。”
“玄光結?”穆同光接過紅繩。
古耀點了點頭,玄光結只是其次,最重要的,是結上的那枚幣。那是經過古家眾靈開光的古幣,有此幣在,穆同光哪怕墮成吸血魔物,眾靈也會庇護他。
畢竟,他是古家人。
有這玄光結在,古家術法對他就少了幾分威脅。
穆同光扯嘴微笑,把玄天結套到手腕上,輕聲道:“其實沒多大事,只有敕令對我有……其它的術法沒有威脅。”
敕令乃是借法行事,多帶有祖師法旨,所以,他才會有所不適。
古耀與古初晴都不說話,二人心裡都有些不好受。
氣氛有些寂靜。
在穆同光帶上玄天結後,車子也驅進了古耀早前放八卦鏡的地方。
古初晴方向盤微轉,眸子一眯,漸漸把車靠向緊急停車道。
踩下剎車,古初晴神情微冷:“到了。”
說罷,她解下安全帶,開啟車門,下了車。古耀與穆同光見狀,緊跟其後跳下了車。
這段馬路,霧氣比其它地方更重幾分,能見度極底,連路邊的燈光都被大霧遮蓋,路邊山壁影影綽綽,彷彿被蒙上了層層白紗。
古初晴下車後,不用古耀多說,單手撐住防護欄,長腿一躍,倏然趴到山壁上。她像一隻矯健地壁虎,兩下攀爬過山壁,奔到古耀去九龍新區時拋下八卦鏡地方。
古初晴在草叢中翻了翻,一會兒功夫,就找到了八卦鏡。
她撿起八卦鏡看了看,黑眸帶起了凝重。
只見早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