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靜丹氣呼呼的捂著額頭不說話了。
趙景煥看了一眼林嫣然,後者一雙眼睛還哭得紅彤彤的,點頭說道:「我知道了,回去就先把這件事告訴祖母。」
趙景煥對這一位表姐十分放心,又摸了摸趙景謙的腦袋才跟著魏玉宸離開了。
看見趙景煥好不容易脫身,魏玉宸一把拉著他的手就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已經忍不住說:「哎,好不容易見你一面結果還被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耽誤了時間。」
趙景煥十分無奈:「那還不是因為你比較忙。」
魏玉宸苦著臉說:「我那哪裡是忙,是……」
說完卻看了身後的劉洵一臉,沒好氣的說:「你幹嘛一直跟著我們?」
劉洵一臉莫名:「魏世子,我……」
「你忙自己的去,我們倆就找個沒人的地方說說話。」魏玉宸卻從來不是會照顧主人心情的人,直接把劉洵打發走了。
臨走之前,趙景煥回頭看了一眼一臉哀怨的劉洵,暗道在拉仇恨這一方面,魏玉宸從來沒有輸過,偏偏他地位高,那些被踩了面子的人還發洩不得。
這就是權勢的好處,趙景煥心底微微挑眉。
魏玉宸果然找了個僻靜處,一坐下來就開始滔滔不絕的抱怨,恨不得將積攢了幾個月的話一塊兒說完了。
趙景煥愣是找不到插嘴的地方,只得坐在旁邊幫他倒茶,免得他說得口乾舌燥。
整整說了半個時辰,魏玉宸才喝了一口茶吐出一口氣,苦著臉說:「你倒是說說看,我祖父到底怎麼想的,為什麼要讓我進宮當這個伴讀,我容易嗎我,每天過得跟龜孫子似的,就差被這幾個撕拉成好幾瓣了。」
趙景煥瞧見他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奄噠噠的,忍著笑意說道:「這可是別人求都求不來的好差事。」
魏玉宸翻了個大白眼:「那就趕緊讓想去的人去吧,我就是想不明白了,左右將來我都能成為碌國公,為啥子還要去趟這渾水。」
趙景煥微微嘆了口氣,又給他倒了一杯茶:「你能想到的事情,老國公和碌國公難道想不到?既然他們還是送你進宮,這背後自然是有原因的。」
魏玉宸其實也知道這一點,苦著臉說道:「不就是因為陛下的旨意……哎,陛下若是想讓我跟那幾位打好交情,恐怕是打錯算盤嘍。」
從魏玉宸方才的抱怨之中,趙景煥也從他的話裡頭摸出那幾位小王爺的性格來。
順親王世子蕭歷看似溫文爾雅,並且已經弱冠,是太子最強有力的競爭人,在朝中的口碑十分不錯,但從魏玉宸的話中不難發現,皇帝對這一位蕭歷分外冷淡,甚至有些忌憚。
用魏玉宸的話來說,就是蕭歷總是笑眯眯的,看著就像一隻笑面虎,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要張嘴吃人。
榮郡王世子蕭竑是家中獨子,自小嬌慣,跟蕭歷頗為不對付,皇帝對他卻有幾分寵愛的意思,但魏玉宸卻說這一位脾氣暴躁,動則懲罰宮人,是個極難相處的。
安郡王世子蕭勛看著平平無奇,恨不得當一個隱形人,是個半點長處都挑不出來的,總是一副老好人的樣子,魏玉宸對他只說了一句,也不知道安郡王怎麼教孩子的,把他養成了這幅小家子氣的架勢,生怕別人要害他。
德郡王世子蕭賀跟魏玉宸倒是還算能玩到一起,一則兩人的歲數相近,二來脾氣也有幾分貼合,但這一位從小嬌生慣養,主意常常被人帶著走。
魏玉宸長嘆一口氣,帶著無奈和幽怨:「哎,抱怨歸抱怨,過幾天我還得進宮當伴讀。」
趙景煥也不知道怎麼安慰才好,畢竟跟魏玉宸比起來,他才是真正的小人物:「你反過來想想,現在他們都需要討好你,以對長樂公主示好,至少比打壓你好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