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馬匹跑得快,再說了,他們還帶著這麼多的家累。
秦春沛當機立斷的說道:“把東西都藏起來,人躲在破廟後頭,被發現了再說。”
“好好,先這麼辦。”秦老村長連忙說道,一群人也顧不得其他了,趕緊把東西往破廟後頭推,這破廟後頭都是荒地,又靠近山坡雜草叢生,人往裡頭一躲確實是很難發現。
王氏緊緊的抱著三丫,一邊捂著她的嘴,一邊囑咐道:“三丫,乖一點別叫,待會兒娘給你糖吃,別發出聲音來,不然壞人就要來啦。”
三丫不知道聽懂了沒有,反正是老老實實的窩在了王氏的懷中。
馬蹄聲更近了,秦春沛只來得及將地上的痕跡簡單清理了一下,就聽見馬蹄聲停到了破廟門口,隨後傳來一陣腳步聲。
透過破廟牆壁的縫隙,他隱約看見一行七八個男人走了進來,走在最前面的手中提著一把大刀,一身勁裝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
那男人進入破廟的時候十分警惕,環顧四周確定無人,才對著身後說道:“公子,這裡雖然簡陋,但也能休息一二,您看?”
此時秦春沛才看見,幾個彪形大漢的中間有一位十五六歲的少年郎,他的個子較高,穿著一身黑衣,越發顯得那臉孔面如冠玉,秦春沛絞盡腦汁,也只覺得用粉雕玉琢來形容最為合適,一眼便能知道是個富貴錦繡堆裡頭才能養出來的金貴人。
那少年郎似乎對破廟的環境不以為意,絲毫沒有模樣中的精緻和講究,反倒是大大咧咧的隨地坐了下來,淡淡說道:“只要能有地方歇歇腳就好,哪裡還能在意簡陋不簡陋。”
見他直接坐了下來,幾個大漢似乎有些驚訝,但對視了一眼並未多說什麼,其中一人拿出水袋和乾糧出來分給大家。
幾個人悶不吭聲的吃起來,那少年顯然有幾分難以下嚥的模樣,但還是逼著自己吃了下去。身邊一人微微嘆了口氣,安慰了一句:“公子,此處水蠱作亂,咱們只能喝隨身帶著的東西,不然萬一被染上了就會無藥可救,十分危險。”
那公子狠狠的咬了一口幹餅子,又說了一句:“百姓活在水生火熱之中,朝不保夕,可恨朝中那些人只知道爭權奪利,竟然為了迎合新君強徵徭役,驅使無數百姓修什麼功德碑,我看這功德是要跟閻王爺來算了。”
四下無人,這幾個大漢不但沒有阻止,提起新君的時候還帶著幾分鄙夷:“誰不知道陛下得位不正,能不能坐穩龍椅還是另說,這些人就上趕著拍馬屁,這是可笑可恨。”
“我看這水蠱出世,就是新君倒行逆施,引來的天譴,只可憐百姓們受了苦遭了罪。”
後頭的秦春沛心中震驚,一直到現在他才知道,原來那個勤政愛民的老皇帝已經死了!要知道那位皇帝還不到五十,可以算是年輕力壯的時候,一直以來身體也很好。
秦春沛按捏住自己的心驚,側耳繼續聽著,那幾個人的聲音並不高,也就是他五感過人才能聽得清楚,可見這幾人還是很小心的。
少年郎已經將幹餅子吃光了,他十分豪邁的喝了一口水,隨意的擦了擦嘴角才繼續說道:“哼,他也得意不了幾時。”
旁邊的大漢忍不住問道:“公子,如今正是多事之秋,我們為何不留在金陵,那邊有大軍駐守,又有家主在,豈不是更加安全。”
少年眼中閃過一絲冷意,卻並未多說什麼,只是淡淡說道:“怎麼,覺得跟著我出門吃了苦頭了?”
那大漢連忙說道:“怎麼會,屬下自然是一心一意跟隨公子的,只是公子體弱,如今南方瘟疫盛行,不少地方都是水蠱成災,屬下便有有些擔心。”
他們似乎都很怕這位公子生氣,一時之間紛紛自表忠心。少年這才笑著說道:“我如何會懷疑諸位的忠心,諸位是母親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