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晉知突然察覺不對勁,面色一沉,手背貼上她臉頰,「哪裡不舒服?」
沈棠心牙齒咬得緊緊的,嗓音裡帶了哭腔:「肚子……肚子疼。」
轉眼看見車停在路邊,他趕緊俯身把人抱起來,讓司機幫忙放行李。沈棠心蜷在後座,疼得額頭直冒冷汗,手用力攥著他胳膊,攥到骨節發白。
徐晉知焦急地朝前排喊:「師傅,去中心醫院,快點兒。」
「不行啊,我這個定位是——」
「夠嗎?」他冷冰冰打斷,拿著從錢包裡掏出來的一疊百元大鈔。
「……」司機當場傻了眼,回頭一看小姑娘臉色煞白,還是疑慮,「這人沒事吧?別在我車上出什麼——」
「我是醫生。」徐晉知咬牙切齒道,「不用你負責。」
車子往醫院的方向疾馳。
「是肚子疼?」後座傳來男人溫柔詢問的聲音,「這兒嗎?」
小姑娘有氣無力:「唔。」
「這兒疼不疼?」
「還好。」
「這兒呢?」
「……嗚嗚,你輕點。」
「對不起。」他不敢再按她的肚子,低頭安撫,「應該是闌尾炎,你忍一忍,很快就到醫院了。」
「嗚嗚嗚……好疼,我會不會要死了……」
她一直攥著他手臂,越攥越緊,腦子都疼迷糊了,不記得今夕何夕,也不記得自己在哪裡,所有感官都只剩下腹裡鑽心的疼痛,卻還是不捨得放開,下意識地開口叫:「晉哥哥……」
明知道不是什麼攸關生死的大問題,他見過更多更嚴重危急的病痛,都能保持絕對的理智判斷。然而眼前這個姑娘的淚水和呻吟,輕易讓他作為醫生的理智瀕臨崩潰。
當聽見她顫著嗓子叫出這三個字的時候,心裡像是有什麼東西,轟然崩塌。
他把她摁在懷裡,呼吸凌亂:「我在。」
「別怕。」他用力摁著她的頭,彷彿要和自己的心臟揉在一起,「棠棠乖,沒事的,相信我。」
司機也想儘快卸下這單,車速提到最頂,二十分鐘就把他們送到了醫院。
徐晉知提前就打好了電話,急診科主任親自出來接人。診斷很快,是急性闌尾炎,不過幸好是早期炎症,簡單的手術切除就行,沒什麼大風險。
醫生問家屬電話的時候,沈棠心一直拽著徐晉知的手,顫顫地囑咐他:「別告訴我小哥。」
那一刻,徐晉知心口也是顫顫的。
他彷彿知道她在想什麼。
都這樣了,還擔心他捱揍。
來醫院簽字的是沈司衡。
空蕩蕩的手術室門口,兩個男人隔了三四排空座位,任誰看了也不會相信,他倆等的是同一個病人。
一個半小時了,小廳裡鴉雀無聲。
直到沈司衡接了個電話,實驗室學生打來問問題,他回復完收了手機,才終於抬眸看向斜前方的男人,語氣無波無瀾:「很擔心她?」
徐晉知兩隻手握得很緊,身體微傾,也保持這樣的姿勢一個多小時了,沈司衡這是明知故問,細品還有些諷刺的意味。
沈棠心三年前追的徐晉知,沈司衡也是三年前認識的這個男人。同為帝國理工畢業的校友,在醫學造詣上應該是相見恨晚,惺惺相惜。
但因為沈棠心的事,兩人之間的關係一直很淡。
徐晉知沒有分神去搭理。
「三年前你瞧不上她,現在又何必這樣。」沈司衡扯了扯唇,依舊是成熟沉穩的嗓音,卻難得能聽出刻薄的怒氣,「我妹妹從小養尊處優,不會吃隔夜飯菜,也不會用過期物品,包括你這種,不該再出現招惹她的男人。」
遲疑片刻,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