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殿下倒好……”沒見皇帝沒見老孃先跑來見您了。不過……怎麼你們一見面就讓他知道了呢?
高立臣偷覷了瑤光一眼,立即在心裡給自己打了個嘴巴子:高立臣你這蠢驢!這還用想?這麼個百媚千嬌的美人兒,你要是端王殿下,隔了半年多沒見韓道長,見了能把持得住啊?那自然是……呃。
那韓道長要是不順從他,自然就……就……呃。我都快忘了端王殿下究竟是為什麼搶著要了隴西賑災的差事出京了,不就是因為吃十七郎的醋麼?
韓瑤光又哼哧了幾聲,問高立臣,“高先生,你有帶手巾什麼的嗎?我出來得急……”
“哦哦哦,有的,有的!”高立臣忙把自己的手帕拋給瑤光,瑤光接住,擦擦眼淚擤擤鼻涕,幸好高立臣有手帕,不然接下來她就得撩起袍角擦鼻涕了。唉,就連孟萱這樣林妹妹般的美女,真哭起來也是鼻涕眼淚的,電視劇上女主角們的絕美神仙流淚都是假的!
高立臣瞧著她這個樣兒,只得嘆氣兒,什麼叫活色生香?即使哭得花貓一樣,呼嚕呼嚕擦鼻涕也讓人想要捧在手心輕輕吹吹哄著她的就是。
他正瞎琢磨,只聽這位活色生香的美人兒吸溜吸溜鼻子問:“高先生,聖上可曾說過要如何發落我?”
高立臣一愣,“呃……這個嘛……”
再說端王這邊,看見皇帝三言兩語便勸走了瑤光,她對他居然是種毫不疑慮的順從,和與自己相處時截然不同,心裡那股翻騰不絕的火瞬時間又躥起老高,不住冷笑。
皇帝道:“六郎,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你我回宮……”
端王打斷他:“臣不敢。聖駕出京自有形制,大周律法、祖宗宗法寫得清楚。君臣有別,臣不敢違制,恃寵而驕。還請陛下御駕先回京,下旨召臣入城。”
皇帝被他懟得半天說不出話,明知道這弟弟是話裡話外譏諷他,也只得忍讓著,“那好。我先走了。”
端王恭恭敬敬在馬上行了個禮,眼睛卻一眼沒瞧皇帝。
皇帝忍氣吞聲回了宮,召端王太極殿覲見。
兄弟倆見了面,端王換上了親王禮服,來到丹陛之下,正一正衣冠,忽然行起叩拜大禮,皇帝忙叫李德勝等,“快扶起來!”
李德勝忙給崔旺王拂來使眼色,兩個年輕太監跑去一左一右去扶端王,端王卻將兩人推到一旁,繼續行他的三拜九叩之禮,口中稱:“臣拜見吾皇萬歲萬萬歲!”
李德勝見皇帝臉一陣白一陣紅,心道不妙,趕緊給兩個徒弟打手勢,退了出去,也將大殿內外服侍的宮人們全攆了出去。
太極殿中靜極了,只聽得到冰盤中冰珠化水滴落的輕響。
皇帝從御案後走下來,走到端王面前,“免禮。平身。”
端王直直站起來,朗聲道:“臣自去歲離京,至隴西賑治天災,現疫情已絕,受災百姓安置完畢,現已安居樂業,臣,不負聖恩,前來覆命。”言畢取出奏摺,上面寫著賑災的詳細過程與各項記錄。
皇帝略略翻看兩下,將奏摺擱在御案上,“六弟,你當真要跟我這麼槓下去?你要是真恪守君臣之禮,剛才在京郊見了我為何連馬都不下?我可說你一句話了麼?”
端王怒極而笑,“四哥,你還有臉這麼問我?恪守君臣之禮?君奪臣妻,是什麼禮?你還敢叫我六弟?”他眼圈都紅了,抓起腰間玉帶一把扯下往地上一摔,“你是我哥哥啊!你——你怎麼敢——你怎麼能——你難道不知道她是我什麼人?你——”
皇帝走去將玉帶拾起來,語氣沉靜,“是啊,她是你什麼人?”
端王胸膛上下起伏,大殿裡一時間只聽得到他粗重呼吸聲。
過了一刻,他悽然笑道:“是。她早已與我毫無瓜葛。當日,也是在這裡,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