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錚仔細看完,道:
“陛下的親筆簽名,老夫曾見過不少,這不會錯!
陛下有感於逆賊對各州的滲透,令逸王爺控制並清理,山南道與江南西道這五州,以防逆賊席捲北上。
事急從權,陛下既有此令,當以此為首要任務!
徵兵之事,老夫認為可以!”
李錚將密信傳了下去。
“諸位大人,現在是以襄州之兵來統領五州,是否欠妥?
襄州駐軍共三千,其餘各州或多或少,總計約有萬餘!
王爺,若如此,襄州如何承擔得了這等兵役?
少了七八千青壯,襄州的地都種不過來,更何談供應上萬大軍的糧草輜重!”
司戶大人連忙開口說道。
“劉大人所言甚是,徵兵自不能都自襄州徵,如此對我們襄州來說也太不公平了!”
有人開了頭,後面本地官員就有不少跟風反對的。
封逸看了盧湘憶一眼,這個早在他預料之中。
只是盧湘憶卻說,這事她會解決!
“諸位大人,糧草輜重這些倒不是什麼問題,襄州人傑地靈,豪商巨賈雲集,他們會幫助王爺解決糧草輜重問題的。
如今入冬,春耕還早,不少青壯都想方設法攢些銀錢過冬。
王爺是奉陛下的命令徵兵,而且這些青壯吃穿用度都是官府的,軍餉還可週濟家中,何樂不為?
這便是襄州子弟踴躍應徵的原因!
你們吃飽了,哪裡看得到他們家裡米缸空了?
襄州子弟,如何不能統領五州?
只要有才幹,何處不可?
他們想要個好的前程,你們為何要堵他們的路?”
盧湘憶冷著臉說道。
一人正要反駁,還沒張嘴,盧湘憶又繼續說道:
“你們無非是怕別人背後議論!
王爺只掌管五州之地,還是奉陛下命令而為,有何不可?
天下十道,一道何止十州?
陛下不疑他們,難道還疑王爺不成?
若疑,又怎會下此命令呢?”
盧湘憶冷笑道。
先前那些話,聽著有理有據,可不過是說辭而已。
民間的踴躍與他們所言的,沒人種地完全就是不同的。
盧湘憶直言不諱,他們擔心的問題,頓時沉默不語,一片寂靜。
沒法在這個問題上發表自己的看法。
“盧大人,莫要揣測聖意!
陛下既有命令,吾等遵循即可!
若王爺未能及時清理各州,致使陛下的要求未能達到,日後陛下怪罪下來,吾等都脫不了干係便是!
諸位大人若願承擔此責,不徵一兵一卒也可!”
又是李錚打破了場中的平靜。
堂中諸人不由向他看過來,這老酸儒怎地好像與盧大人唱起雙簧來了?
不過他所說的未必沒有道理。
是不是房州一行,王爺已經怕了?
可又不方便明令抗旨,便演出這樣一回。
到時候,有他們這些本地官員阻止他徵兵,他便有了與陛下解釋道理由?
盧大人所言也有道理,陛下不信逸王爺?豈會冊封王爺,並給一州屬地,並令他清理五州之地?
那些掌控一道的指揮使大人,才更應該是陛下忌憚之人吧?
眾人權衡之下,都是妥協了下來。
“那諸位大人,接下來,要諸位大人配合的時候,可不要再推諉了!”
盧湘憶微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