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福緣公公都知道的事情,他便一定是知道的,所以這件事情的某些方面,他是沒有必要隱瞞的。
楚擎道“聖上,我們在回都城的路上的確遇襲。擎天王受了傷,暫時無法回都城。”
他看見他的身子微微一顫,他是在為他擔心,還是在為殺手的失手而感到痛心?
他內心,更傾向於前者。
沒有充分的證據,他永遠不相信自己的親人回傷害自己,哪怕他已經快要淡忘那親情是何等滋味了。
“那他……傷得重嗎?”
他甚至聽見他聲音裡面的顫抖,他……應該是在為他擔心吧!
楚擎道:“回稟聖上,擎天王雖然傷得較重,但目前並沒有生命危險。”
他終是鬆了一口氣,不過仍舊擔心,“他此時在何處?”
“臣並不知,當時臣只看見擎天王受傷,而那時殺手的追殺並沒有結束,擎天王的親信掩護他離開,當臣也擺脫追殺之時,已經聯絡不到他們。”
一顆心,又被重新吊起,“那你為何說,他並無生命危險。”
“臣當時見到殺手那一刀砍下去並沒有命中要害。”
他深呼吸了幾口氣,“罷了,你們知道殺手來自哪裡嗎?”
“臣不知。”
過了良久後,他又重新回到龍榻之上,此時的他,與楚擎剛進來之時的他,一般無二。彷彿剛才那段讓他心情不再平復的話,根本不是出自他的口。
他淡淡說道“將軍,朕現在可以回答你剛才的問題。朕可以取消陸家大小姐與楚淮王之間的婚約,但也不能立馬允諾你會賜婚你們。很不巧,就在昨天,四皇子楚勵也來找過朕了,他的目的,和你今天一樣。”
聖上的話,倒是讓楚鄴有些吃驚,楚勵看起來與陸蔓蔓的交情並不深,他也向父皇請旨賜婚,恐怕只是為了陸家的支援而已。
“聖上,臣與表妹,從小便青梅竹馬。”
“青梅竹馬也不行,這件事情,朕要好好想想。”
要讓他好好想想的,恐怕不是因為楚勵也向他請求聖旨,而是因為她是陸家的嫡親小姐,是李家唯一的公子。
陸、李兩大家族絕對不能聯姻,若是聯姻之後,一個有權,一個有兵,對於皇家而言,便是威脅。
而他,並沒有打算就此放棄,楚擎又道“聖上,上次臣與表妹去都城郊外遊玩時,又遇到上次那批殺手,臣與表妹被逼至一處山洞,我們已經有了肌膚之親,表妹這輩子,只能嫁與臣,而臣只得娶了表妹。若是臣無法娶得表妹,那便終身不娶。”
他靜靜聽著他說的話,明面上雖說沒有多大變化,其實袖子裡的手已經握成了拳頭,李家的兵權太大,陸家世代為官,樹大根深。原本已經聯姻一次,但丞相陸蕭然為了避嫌,與李家走得較遠。若是再與陸家大小姐結成聯姻,就算陸蕭然沒有其他想法,在這個特殊時刻,大臣們也會自動站位。
這次大勝過來,那日的接風宴會上,他就問要什麼封賞,當時他彷彿藉著酒勁對他道,他要一個人。
他想著也年紀不小,莫不成看上了哪家的姑娘,要他賜婚。他那時開心,也就說道只要那姑娘沒有嫁人,他便允了。
再問他看上了哪家姑娘後,卻不說了,只是道,他還沒能取得姑娘的同意,若是那位姑娘同意嫁他,他便來向聖上請旨。
那日,他與的對話,參與宴會的大臣都聽見了,之前陸蔓蔓與楚淮有婚約,他也根本沒想過這竟會向他請旨,要娶陸蔓蔓。
這陸蔓蔓德才兼備,是他選好的未來人選,她所嫁之人,便是他將要設立的儲君。
而她竟不自尊自愛,與自家表哥有了肌膚之親。她已經做不成,但也不能與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