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砸進地面,像是一滴油落進沸鍋裡,瞬間炸開。
梁安捂住肩膀,身體脫力。
那是一種從骨頭深處的蔓延出來的痛,像是有人拿錘子敲斷你每根骨頭,再把它磨成粉。
他疼得渾身發抖,牙齒咬的嘎吱作響,鄒白駕著他立刻調轉方向,往遠處的大門撲去。
雖然遠了些,但好歹是逃出來了。
梁安肩膀上的血很快止住,但那種疼痛感卻消失得極慢,等回過神時,他嘴裡滿是血腥味,咬合太重,導致牙齦上的血管爆開了。
對上鄒白擔憂的目光,他嚥下嘴裡的腥味:「沒事,頭暈了下。」
鄒白剛才差點心臟驟停,此時看見他緩過來,胸腔才重新吸滿氧氣。
「肩膀怎麼樣?還疼嗎?」兔子他們問道。
梁安活動著肩膀給他們看:「沒事,真是頭暈。」
大家面面相覷,顯然這話沒人相信。
「等等,你身上是什麼?」小狗眼尖地看到一個東西黏在鄒白後背上。
拿下來,是一個玻璃薄片。
梁安接過去,用手摸了摸:「這不是玻璃,是鋼化膜碎片。」
☆、065
鋼化膜上還沾著一個藍色的邊框碎片。
鄒白記得,那個學生的手機是黑色。
梁安:「不是他。」
兔子在一旁問:「查清楚沒有?是怎麼死的?」
鄒白感覺抓到了什麼:「你再問一遍。」
兔子疑惑的看著他:「我是問,學生到底怎麼死的?」
是的了,到底怎麼死的?
鄒白忽然發現他們忘記了一個重要的事情,學生確實是因為欺騙而死,但是誰說這個謊言鬼是他,要是另有其人呢?或者說,學生也可能是因為這個謊言鬼而死。
如果是這樣,那他們從開始就找錯了。
鄒白有些懊惱,他應該早就想到的,他見過學生死亡後的靈體狀態,那歪著頭的痴呆模樣,感覺不像是能做出這一切的鬼魂。
不過還好,既然源頭出現在鋼廠,就可以從鋼廠往上查,看這裡第一個出事的到底是什麼人。
其實這個並不難,一般這種事故都會有記錄,鄒白記得他們之前路過一個網咖,去裡面查查,應該會有線索。
雖然他們現在已經在鋼廠了,去鋼廠檢視起來可能會更方便一些,但是鄒白他們剛剛去過了,以謊言鬼的反應很大,顯然是不想讓他們靠近,況且梁安已經受傷,現在以其他方式去查,反而更好一點。
因為是深夜,加上網咖位置比較偏僻,網咖裡並沒有什麼人,他們悄悄溜進去,趁網管不注意,自己開了個包房,起碼一時半刻不會有人注意。
搜尋結果很快,原來早在一年前,有一個工人因為操作切割機失誤,被切成了好多段,報導上面說廠裡賠了很多錢,但照現在的情況來看,不說賠錢,起碼這個死亡原因都有待商榷。
由於他們已經知道死亡原因另有隱情,雖然他們現在知道了這位工人的名字,但死亡原因卻依然是不知道。
「等等,」鄒白按住滑鼠,「搜尋一下鋼廠老闆」
鋼廠老闆叫王文,早期是做服裝生意的,賺到了第一桶金,後來回家鄉開了這個鋼廠,但是看起來廠裡生意不怎麼好,這幾年一直是虧損狀態。
鄒白道:「這幾年一直每年百萬的數額進行虧損,一個小小的服裝店老闆,能承受的了嗎?」
當然不能。
找到問題了,想必是這工人發現了老闆一直做著什麼其他不正經生意,然後被老闆發現進而滅口,最後給他隨意編造了個死亡原因。
這鬼因為不甘心,進而轉化成謊言鬼,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