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因為早就知道不是親生的,況且是容箏偷偷生的,可又有喻兼的基因。
她恨,又無可奈何。
容謎是兩個女人交鋒的棋子,甚至身體都被摧毀,到現在半個殘廢,活成了苟延殘喘的模樣。
不討喜,不說話,可以永遠不出門。
“我可以去看她嗎?”
肖絨問。
容謹:“當然,不過等過陣子搬家了再吧。”
肖絨:“要搬走了嗎”
容謹點頭,“那棟房子太多年,送走了我的父母,送走了我的小姨,送走了我的丈夫,還有…還有仇人一樣的妹妹。”
“所以想換個新的,從新開始,”她頓了頓,“我會給你佈置一個房間。”
肖絨啊了一聲,“其實……也不用。”
容謹笑著,她當然能感覺到肖絨的牴觸,畢竟她的所作所為在對方看來很壞。
小輩當然無需感同身受,她已經害得肖絨長大都那麼艱難,更不想再插手別的。
“隨便你住不住。”
她自嘲地笑笑,“孩子,畢竟我虧欠你。”
肖絨搖搖頭,“真的沒什麼的。”
“能給我說說你跟鄒家那個姑娘的事嗎?我上網看了看,但還是沒明白。”
容謹上次見過荊天月,她對荊天月的印象基本來自別人,可看網上的訊息,好像也不太一樣。
“我初中遇到她的,那時候她來我學校拍戲,我是群演,就是全班當背景板那種……”
肖絨說著說著不好意思,低頭喝口咖啡,容謹很認真地看她,說她不想這個孩子,她當然想。
她能力不夠,她母親也能力不夠,才被人趁虛而入,親人反目成仇,到她自己這輩也一樣。
僅有的幾次託付,都是斷斷續續的,甚至有時候看肖絨的照片都小心翼翼,看完馬上銷燬。
她的親生女兒,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很艱難地長大了。
那種破爛又髒兮兮的菜場,那種油膩帶腥味的烤鴨店,那一家有了孩子後對肖絨更不好。
肖絨坐在公園長椅上看別人跳舞,肖絨在那個舞蹈訓練班跳舞,肖絨揹著書包一個人上下學……
一張照片就是好久的時光。
她
每次看到容謎,就想到遙遠的南方小鎮裡,她孤獨的親生女兒。
她無能為力的下場,不是這樣的環境容箏甚至會懷疑。
以至於她對容淮都經常陰陽怪氣。
“她送了我一個很特別的蛋糕,跳跳糖味的,我第一次知道原來蛋糕裡也能放跳跳糖,噼裡啪啦那種……你吃過跳跳糖嗎?”
容謹搖搖頭。
肖絨笑了:“我說吧,其實跟在你身邊長大也有很多滋味嘗不到的。”
她突然想起來自己沒問過荊天月是哪吃到的,她們這種家庭的人,應該不會去路邊小賣部買零嘴吧。
“那時候你就喜歡她了?”
“您不覺得喜歡同性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嗎?”
肖絨問。
容謹搖頭,她的脖子上掛著銀色的吊墜,中間那個花瓣刻著最愛的男人名字的縮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