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了一年高中,後來去蛋糕店做學徒,每天晚上十點下班,凃錦都是凌晨回來,偶爾不回來,小虞甚至清楚知道對方周幾不回來。
小縣城的夜市在十一點以後最熱鬧,魚龍混雜的集市跟大排檔連在一起,賣乾果的賣瓜子的賣魚的都被城管趕到一起,小虞發了工資,想買點糖,295號鋪子的散稱棉花糖最好吃。
就是跟大排檔那邊離得很近。
凃錦就是在小虞買完散稱棉花糖的時候衝過來的。
醉醺醺的男人,還抄著啤酒瓶。
……
這段戲肖絨看了好多遍,其實臺詞不多,荊天月的臺詞她都背下來了,甚至還問方崇梅可不可以看之前江格心怎麼拍的。
方崇梅拒絕她,“你演你的。”
怕肖絨被影響,她知道這個小明星沒什麼經驗,她原本是想試試改造別人的演戲風格,結果發現不可控的太多,還是這種白紙比較適合她擺弄,就更不會讓肖絨看江格心的片段了。
肖絨想了很久,飯也沒吃幾口,她胃病有點嚴重,這種是個人多多少少都有,但是她好像都發展成緊張都要胃痛。
還要那樣。
她不敢想,那盒千層蛋糕放在桌上,這麼多年荊天月還是喜歡吃芒果千層,可能還是她特別要求的,得撒上點跳跳糖的那種。
肖絨第一次吃到撒跳跳糖的千層蛋糕,沒想到自己會惦記這麼多年,從未成年到成年,口腔裡那種炸開的感覺好像直接貫穿到了心臟,讓她每次想到荊天月,都能聽到那種噼裡啪啦的雀躍。
沒捨得吃,後來泡泡喊她開工了,肖絨把嘴裡的薄荷糖吐了,對泡泡說:“放我房間吧。”
泡泡啊了一聲,“你不會晚上還是吃這個吧?”
肖絨抿了抿嘴,她正好一隻腳還踩在門檻上,外面慘白的燈打在她身上,讓她的面板白得都有些冷,她搖搖頭,“你放心。”
不太捨得吃,總覺得吃了就沒以後了。
這部電影棚外的戲很少,大部分都是室內,很多轉折甚至在逼仄的一角。
群演都有百來號人,在當地一個市場裡,道具都準備了很久,之前本來說要拆了,但方崇梅嫌那段沒怕拍好,加上江格心狀態也差,本來想著過個兩天重拍,那點錢她也不太所謂,反正投資商有錢得很。
結果過個都換人了。
荊天月在戲裡的造型就很洋氣,灰調裡的一點紅。
沒開拍前造型師還在給她整理裙襬,她還沒進入角色,站在一邊跟周洲說話,肖絨來的時候跟她打了聲招呼。
荊天月問她:“吃了麼?”
肖絨嗯了一聲。
“周洲拿錯了,你那盒本來應該是我的。”
凃錦的髮型是波浪,荊天月的頭髮又重新燙了一次,像編辮子散了之後的那種,蓬蓬的,後面的大燈開著,反光板也都放好了,肖絨看她,感覺她像一隻捲毛貓。
“挺好……好吃的。”
肖絨剛吃完薄荷糖,嘴裡涼颼颼的,凃錦以為她是吃跳跳糖吃成這樣的,“很奇怪吧,下次給你盒正常的。”
“沒事,”肖絨看著後面在工作人員指揮下的群演,人造的熱鬧一下子蒸上來,“我覺得很好吃。”
泡泡看了肖絨一眼,不懂為什麼自己家藝人要撒謊,不是沒吃麼?
“那你口味也挺奇怪,”荊天月一隻手拿著鏡子照了照,化妝師再給她刷了刷睫毛,“這蒼蠅腿,真的太土了。”
她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周洲笑著說:“這都覺得土那我不活了,給我土成這樣吧。”
傳來對講機滋啦響的聲音,肖絨又開始緊張,所有工作組就位,荊天月去了她的站位,肖絨在另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