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好多燈,收音筒也老高,一群人圍著,但這個位置也能看得清楚。
肖絨背對著這邊,劇組對這個偶像出身的演員態度還算可以,業內耍大牌的偶像小生很多,像肖絨這樣沒什麼么蛾子的還挺少,有些小明星咖不高,擺譜倒是無人能及,臺詞不背就喊一二三四的以後配音。
這部劇文戲很多,臺詞還文縐縐,肖絨的還好一點,畢竟安華的人設就是沒怎麼念過書。
德妃就不一樣了,家中出過好幾任閣老,書香門第,大家閨秀,連笑都恰到好處。
荊天月演戲收放自如,念臺詞的氣息很穩,一般人跟她對戲都有壓力。
魏一旻跟荊天月有個鏡頭拍了不知道多少遍,他都要流汗了,劇組的演員也都喜歡互相討教,這時候看肖絨跟荊天月對戲居然都不太ng,都有點驚訝。
再想到對方跟荊天月之前拍過電影,也就釋然了。
“你決定了?”
安華反問,她長了一張非常清麗的容顏,德妃每次看到她都忍不住想對方的生母。
能生出這種面孔的女兒的宮女,怎麼會失寵。
“也得你喜歡。”
德妃說,荊天月演戲經常會帶一些小動作,給角色新增真實感,而且都恰到好處,肖絨跟她相處了那麼久,戲路受她薰陶,總帶點荊天月的影子。
她掀了掀眼皮,一隻手肘撐著桌,手掌託著半張臉,另一隻手還在給貓順毛,手指劃過,再劃過。
“我喜歡美人。”
她說得直白,德妃笑了一聲,坐到安華邊上的繡墩上,像是她們第二次見面,她坐在重傷的安華榻邊,拉住孩子的手,臉上帶著悲憫。
手指落在安華的臉頰,肌
膚貼著肌膚,最後捏住安華的下巴,“新科狀元是個美人。”
安華撫貓的手頓了頓,然後抓住了德妃的手腕,又甩開,“也好。”
德妃笑聲裡都帶著滿意,一點都沒在乎被甩手的尷尬。
她的手指落在安華的臉頰上的觸控跟安華撫貓的動作一樣。
“安榮已經有動作了,世家終究是死水,我們需要活水。”
她盯著面前的少女,安華二九已過,放在民間算是老姑娘,但皇室不一樣,公主也不一樣,她有無數個男寵。
無所謂婚配,可以榮華度過一生。
除了她殘破的身軀。
“娘娘放心。”
安華低頭,露出一個笑。
她長得就乾淨,露出這種目的性極強的笑,像是水裡放了火,欲的種,燒成一片。
這條過了。
荊天月還沒站起來,肖絨就抱著貓跑了。
泡泡追著她,一邊的人問怎麼了,肖絨回了一句上廁所。
一陣鬨笑。
荊天月還坐在繡墩上,指尖都發燙,不像是她的熱度,是剛才肖絨的熱度。
她演得很好,卻還是沉不住氣。
圓桌遮住輪椅,常常的袖擺遮住她的手,肖絨居然明目張膽地在袖口交疊處,捏住了她的手指。
帶著摩挲的癢。
荊天月站起來,周洲問她喝水嗎,荊天月擺了擺手:“我也去上洗手間。”
影視城這邊又是旅遊景點又是工作拍攝的,基礎設施比之前那個影視城好多了,洗手間都很大,定時有人來清理。
點的那種蚊香味兒大,香過頭鬧得肖絨本來暈乎乎的頭就更暈,她的手在水龍頭下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