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宴會上要做的事非常多,沒辦法一直關注司徒遠那邊,於是就在他沒注意到的時候,司徒遠一杯接著一杯, 一批人接著一批人……等他終於和最後一個上來刷臉的地產商碰完杯後,他已經不知不覺喝了約莫兩瓶紅酒的量。偏他是那種喝醉了也看不太出來的種類,一個人端端正正坐在角落的沙發裡面色平靜,也沒多少人察覺他狀態不對勁。
沒過多久,又有個少年抿著唇走了過來,停在司徒遠面前說了什麼。
司徒遠定定地望著他,好像聽得十分認真,其實眼神根本沒聚焦在少年臉上。他被酒精麻痺了的神經過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依稀記得這人提到了&ldo;敬酒&rdo;這個熟悉的詞彙。習慣性地又是舉杯喝酒一套動作行雲流水的下來,那人敬完酒卻沒像其他人一樣識相地離開,依舊在說著什麼,但是司徒遠一點都沒聽進去。
他看著這少年一開一合的紅唇,遲鈍的大腦慢慢想起了這張絕世美人的臉屬於誰‐‐容垣,他旗下的藝人。今天似乎是……薛家的某位公子帶他過來的。
司徒遠自顧自想著,眼神不自覺的就開始在場中搜尋。
那薛家……是幹什麼的來著?
容垣鼓足勇氣上前說了半天卻沒得到一個字,心裡頓時委屈又尷尬。他是個孤兒,父母在他幼時遍車禍去世,而將他養大的奶奶也在去年永遠離開了他。一群親戚都不願收留他,為了獲得足夠的生活費和學費,他不得不同意那個自稱星海娛樂星探的人的邀請。他在星海娛樂發展得很順利,曾經那種艱苦的生活似乎都已經遠去,但是娛樂圈是個不進則退的地方,早熟的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能一飛沖天,那他現在這種遭人嫉妒的待遇很快就會給他帶來災禍。
他必須儘快證明自己的價值。
半個月前《梅鄉》的試鏡他明明表現得很好,但是其他角色的試鏡者早已經接到了通知,而他卻遲遲收不到準信。從經紀人不小心透露出的一點訊息是,有另一位圈裡的男星仗著後臺向張導討要這個角色,張導已經快要頂不住壓力妥協了。他絕不想失去這個機會,於是隻能靠自己想辦法。他所能想到的能幫上他的人,就只有曾見過一面的星海總裁。正好,薛氏二公子對他感興趣,他就順勢借這個機會進來了司徒遠的生日晚宴。
但是司徒總裁的身份遠遠超出他的想像。
容垣在遠處看著一位位商業鉅富、政治高官圍在司徒遠身邊和他攀談,所有的勇氣幾乎都要喪失殆盡‐‐這樣的人,真的會在乎他一個小藝人帶來的一點點利益?
可是他卻不能不去。
薛二少對他的目的不單純,在宴會上已經多次對他動手動腳。容垣知道,如果自己不能和司徒總裁扯上關係,他根本保不住自己。
可是司徒遠只是冷靜地聽他說完,從頭至尾不發一語,冷酷得讓人絕望。
容垣捏著酒杯的手微微顫抖,長長的睫毛難堪地垂下,彷彿置身於終年冰川不化的極地一般,冷意深入骨髓,殘酷地抽走了他最後的生命力。就在他快要堅持不住時,司徒遠忽然站了起來,緩緩向後面的休息室走去。容垣驚愕地看去,就見他走了一段後腳步微微一頓,蹙眉回頭看了他一眼。
這是叫他跟上?
冰冷的心突然湧起一股希望,容垣立刻快步跟了上去。
不遠處一個面色蒼白的青年冷著臉看著這一幕,重重哼了一聲。他邊上的男子笑著打趣道:&ldo;薛二少,怎麼這幅臉色,你看上的雛兒被人截胡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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