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刀狠狠地捅向了他的心臟,文松垂著眼,疏離道:「孟嫂子放心,我一定聽我孃的話。」
她隨之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來,轉身便拍了拍文寡婦的手臂,笑道:「好啦,這下子你算是放心了。」
文寡婦被她的態度弄得一愣一愣的,但見文松已經迴心轉意、改邪歸正便鬆了口氣,可心底裡還是對孟湘的態度感到疑惑,便支開了文松,故意裝作親密的模樣,挎著孟湘的胳膊,臉上面前浮現出一個友好的笑容來,「九娘你說的可是真的?」
孟湘面露疑惑,文寡婦立刻迫不及待道:「就是你愛上了一個書生。」
她的臉頰騰地一下紅了,囁聲道:「文嫂子,你、你在說什麼啊。」
文寡婦扒著她的手臂,笑呵呵道:「我可都聽到啦,害臊什麼啊,我們這些當寡婦的就不許心裡有人了啊。」
孟湘在心裡呵呵,就像之前說寡婦本分的人不是她一樣,面上卻靦腆的笑了起來,「我……還不知道他的想法。」
「哪裡會有漢子看不上九娘你啊,九娘你可是咱們村裡一枝花,這喬模喬樣的……嘖嘖。」她這話看似稱讚孟湘,語氣卻十足的陰陽怪氣。
孟湘裝作羞澀的樣子低頭不說話,文寡婦卻不斷問著:「是哪裡的人?長的什麼樣?還會回來嗎?」
對於這些問題孟湘都是在騙文松的說辭上又隨意發揮了幾句,文寡婦似是得到了滿意的答案,才終於放下心來。
翌日,孟九娘欽慕一個書生,被書生既騙身又騙心的訊息便傳滿了整個桃源村,而之前關於她跟文抱珏和文抱璧的傳言則慢慢被取代了。
對於這回的傳言,既然受害者只有孟九娘,又是那些老少爺們兒最愛聽的風流寡婦的艷事,又兼上回文抱璧為她出頭,便沒有人在面上為難她,只是背地裡風言風語地傳瞎話。
文寡婦則早早地跑到孟湘家求她原諒,因為她不小心對文虎娘說了她的事情,而文虎娘卻轉身就將這件事傳的整個村子都知道了。
孟湘白著臉,搖了搖頭,柔弱的像朵挨著樹木開放的白色小花,心中卻知道這件事必然是文寡婦有意透漏,文虎娘有意傳出去的,說不定背後還有誰在特意推動。
而文寡婦走後,嬴景便問她,「這次的流言該不會是你故意透漏出去的吧?」
孟湘將食指豎在唇前,朝他眨了一下眼睛。
「果然……」他好生無奈,聲音輕軟,一個不小心便會忽略掉,「就是你想將流言蜚語把握在自己的手裡,這樣也有損你名聲。」
「若是此時不損,讓某些人得意滿意,那我的祭舞恐怕就很有可能被她們弄砸了。」孟湘拂了拂胸前的髮絲,語氣淡漠的解釋,然而,他卻覺得自己似乎觸控到了她的某種真實,在以癲狂和舞痴為面具背後的冷靜與理智。
「你想知道這個被我愛慕的書生是誰嗎?」她突如其來的一句話,令他頓時慌了手腳,簡直比父皇第一次考他背書的時候還要緊張。
「是誰?」他的聲音壓得極低。
第五十五章 祭舞
月光如清澗溪水靜靜地撞擊在地面上,濺起一地流光,他站在流光裡,宛若月神。
孟湘卻笑嘻嘻地朝月神伸出了一隻手,眉梢一挑,「你懂的。」
月神「呵」了一聲,從袖子裡掏出一錠銀子遞給了她,另外一隻手卻藉機偷偷地按在了肚子上。
「麻煩孟娘子了。」他態度良好。
孟湘握著那錠銀子不在意地揮了揮手,「知道麻煩就好好報答呀。」
他的手指狠狠抓住了肚子上的衣服,臉上卻露出月朗風清的淡淡笑容。
「那我該如何稱呼你呢?」
這下子他知道了她完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