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剛伸出手,傅丞硯一把反握住她的手腕,輕輕一拽,就把人拽到了懷裡,緊緊箍住她,「幹什麼?別搞偷襲這套。」
遽然失重,聞卿瑤下意識地往下一縮,抬手摟住他的脖子,抬眼等著他,「傅丞硯!你這才是偷襲吧?」
傅丞硯輕笑:「正當防衛。」
聞卿瑤穩住身子,緊貼著他,隔著薄薄的衣服,汲取著胸口的那股熱氣。她抬手,伸出一根手指,抵著他的嘴唇,「真沒再受傷啊?」
手指勾惹而下,繞過唇珠,滑過唇瓣,讓男人眼神忽地起了些若有若無的變化。
傅丞硯微微張嘴,吻了吻她的手指,「真的沒有。」
聞卿瑤垂下眼,手指順著眼神下尋,從下唇滑過了下巴,又挪到了喉結,輕輕摩挲,「那你讓我檢查檢查?如果有新傷……」
「怎麼?」
她貼著他的胸口,白色的襯衣在手中被一點點解開,撫觸著男人後肩上的一處舊傷,眼眶有些紅地說:「我就咬死你。」
溫熱的氣息吐露在脖頸最敏感的地方,兩個月沒見了,就像灰燼中重生簇燃了一團火焰。
傅丞硯抱著她,手指力度不斷收攏,將她整個人橫抱了起來,大步往臥房走去。
「那你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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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客廳已經滅了燈,就只剩下電視機還亮著。
玄關擺放好了拖鞋,聞卿瑤換好鞋,餘光瞥見沙發上坐著的人,低下頭徑直朝自己房間走去。
「哎,瑤瑤。」
聞母喊住她。
聞卿瑤咬了咬下唇,沒回頭,「媽,你如果要說傅丞硯的事,那就別說了。除了他,不管什麼太太的兒子,我都不要。」
她說著,正要抬腳上樓,就聽聞父沉聲道:「瑤瑤,聽你媽的話,過來。」
聞卿瑤攥緊了拳,身心此時都無比乏力疲憊,卻又不得不對妥協。
她走過去,坐在沙發的一側,旁邊是酣睡的阿呆。
剛坐穩,聞母略有些窘迫地咳了咳,見聞父凜冽的目光,只好沉下心來,耐心道:「瑤瑤,今天是媽的錯,媽本來想著借家宴把梁太太的兒子介紹給你,哪知道你哥也想在家宴上把傅丞硯介紹給我們認識,就這麼……撞上了……」
話語落入耳中,聞卿瑤眼底一顫,手攥得更緊,直到手心發疼才緩緩舒展開,「我哥想介紹傅丞硯?」
這跟黃鼠狼給雞拜年有區別嗎?
她不太信,於是抬眼去看聞父。
老花鏡後的眼睛給予了肯定,沒有多餘的視線,只有堅毅的目光。
回想起當時在利布斯坎,聞楓沒少給當地民眾捐贈物資。以他的手段,想知道傅丞硯在那裡,也不是什麼難事。
也許從一開始,聞楓就知道是傅丞硯把她從海上救了回來,否則按照自己對親哥哥的瞭解,早就一架飛機飛過去把她接回來了。
聞母暗戳戳地打量著女兒,又有些擔憂地看了一眼聞父,錯開了話題,問道:「瑤瑤,你晚上吃了嗎?」
聞卿瑤收回思緒,摸著阿呆的狗頭,「吃了,在他家吃的。」
「他家?」聞母遲疑了一下,想了想畢竟自己之前硬生生拆散過他們,不由憂心忡忡問道:「他父母對你好嗎?」
聞卿瑤尷尬搖頭,「他是單親家庭,沒見過爸爸,他媽媽也去世好幾年了……」
話還沒說完,就見聞母忽地拍了拍腿,眼睛都瞪大了一圈,笑靨藏不住地咧嘴道:「那就太好了……」
「?」
「……」聞父抬手,捂著嘴重重咳嗽了一聲。
彷彿尬出了天際,聞母反應過來,收斂著說道:「媽的意思是,這孩子這麼可憐,人還這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