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眼中儘是痴迷,他半蹲著身子,將手掌遞給她,「我拉你起來。」
陳唐唐笑了笑,卻沒有答應他,反而朝他勾了勾手指。
這個頗為風塵的動作讓她做來卻有一種天真隨性、不諳世事的味道。
白玉忍不住朝她靠近了一些,溫聲問:「怎麼了?」
她的手指朝他臉頰伸來。
一點點接近。
他的心臟越跳越快。
終於,心臟跳到了嗓子眼兒,她的指尖兒卻轉而向上,捏住了他頭髮上毛茸茸的裝飾。
白玉:「……」
有些失落又有些開心。
她只是輕輕捏了一下就立刻鬆開了手。
「抱歉,貧僧失禮了。」她這樣說著,眼睛卻明亮的像是星辰。
陳唐唐攤開手掌,將掌心裡的花瓣展示給他看。
白玉笑道:「原來我的頭髮上沾上了花瓣嗎?多謝阿蟬了。」
他的手指點在她的指腹上,又順著她最長的中指慢慢滑下,肌膚與肌膚摩擦,陡生灼熱,他的手指又在她的掌心打了個圈兒,才將那粒花瓣粘走。
陳唐唐微笑不語。
別以為貧僧不知道你想要撩貧僧。
白玉用指尖拈著那瓣花瓣,手腕輕輕一抖,那片花瓣就變成了一個花環,他將花環帶在她的頭頂,背對著她蹲了下來。
「請上來吧,我的小仙女。」他的聲音像是醇厚溫柔的春酒。
這樣溫柔的男人怎麼能不讓女人動心呢?
陳唐唐卻道:「不了。」
白玉嘆息一聲,「難道非要讓我來請你嗎?」
陳唐唐想了想,還是放棄了掙扎,直接靠在了白玉的後背上。
她要看看這妖怪到底想要做什麼?
陳唐唐忍不住在心裡嘆息。
這些妖怪就不能好好走一走「妖怪抓唐僧吃」的劇情嗎?怎麼總是會做些出乎意料的事情啊。
白玉感受著後背溫柔柔軟的身軀,眉眼忍不住彎起,心裡猶如吃了蜜一般。
他輕聲道:「抓好我。」
說著,他就站了起來,腳下蹬雲,朝著一個地方飛了過去。
按道理來說,唐僧屬於肉體凡胎,若是帶著她必像帶著一座大山般沉重,但是現在,陳唐唐金光充盈,身體體質也被重塑,她現在說是凡人不是凡人,說是神仙也不是神仙。
陳唐唐好奇道:「這個洞穴真奇怪,裡面居然別有乾坤。」
白玉:「你都不記得了,我的原形是金鼻白毛老鼠精,自然喜歡洞穴,但是,那樣潮濕黑暗的地方你定然不喜歡,所以我才尋到了這裡。」
白玉耳朵微紅,藏在白絨絨的頭飾裡顯得格外可愛。
「阿蟬,你喜歡嗎?」
老鼠精?
陳唐唐仔細搜尋了一下自己幾輩子上天下地的記憶,總算找到了一個——
那時她還在佛前學習,在靈山上遇到了一隻漂亮的白毛小老鼠,那身如錦緞似的皮毛一下子就令金蟬墜入了愛河……呸,是喜歡上了。
她見那隻小老鼠總是躲躲藏藏,殊為可憐,就拿了佛前的一顆供果來逗它玩耍,還曾將它偷偷藏進袖子裡帶到課上玩耍,後來,自然是被察覺到了的佛祖訓斥了一頓。
想到這裡,陳唐唐的腦海中又突然閃現了一個畫面——
她似乎在和佛祖論花,不知怎麼的就說到了鼠尾草。
金蟬道:「有一日出行在外,弟子曾見一片鼠尾草花田,天空彷彿也是藍紫色,不知何為天,何為地?」
後來,她又感嘆道:「希望能夠再見一次鼠尾草天空。」
哦,原來這就是他所說的她的願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