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神道:「我回去稟明玉帝,先走一步,告辭。」
說罷,他一震衣袖,整個人化光而去。
這也走的太過匆忙了吧?
從二郎神說話到化光而去,陳唐唐還沒有反應過來。
哮天犬倒是對著那道白光,揚著脖子「嗚嗷」了一聲。
主人在這兒時,她不敢動,既然主人走了……
陳唐唐的手指磨磨蹭蹭地搭在哮天犬的耳朵上,快速地捏了一下他毛茸茸的耳朵。
哮天犬的耳朵折了一下,他立刻回頭,卻只看到一個背影。
他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只覺得那裡熱的很。
剛剛是他的錯覺嗎?
他捧著臉,臉蛋紅紅的。
為什麼主人一定要他找到那個人除掉那些記憶和情感啊?
其實,他覺得這樣很好啊。
陳唐唐走到九頭蟲的面前,她眼尖地看到他膝蓋下的泥土劃了一道。
他似乎動過。
「施主。」陳唐唐伸手攙著他的胳膊,想要扶起他。
他沉沉跪在地上,沒動。
陳唐唐問:「施主剛剛還動了,現在為何不動?」
九頭蟲的身子顫了顫,銀髮在地上又劃了幾道。
陳唐唐蹲下身子,伸出白皙的手掌,將他沾了血汙的銀髮好好收攏起。
「這麼漂亮的毛髮,別弄髒了。」
她的手指一直梳攏到他的鬢角。
她溫熱的食指貼著他敏感的肌膚,九頭蟲的身子又忍不住微微起來。
陳唐唐卻無知無覺道:「你怎麼了?是生病了嗎?」
她自顧自道:「生病可就不好辦了,畢竟還要帶你上路……」
九頭蟲猛地抬起頭,甚至忘了自己的頭髮還在她的手裡,頭皮頓時扯得一陣巨痛。
可他根本沒有心情去理這些,只是盯著她的眼睛問,顫抖著聲音問:「你說什麼?」
陳唐唐平靜地指了指一直棲息在自己肩上的白蝴蝶:「這是萬聖公主給你的和離書,她說你眼下無處可歸。」
他的頭髮又在兩人間抻直。
陳唐唐連忙鬆開手,可指尖還是帶著幾縷拔掉的銀絲。
她目露惋惜。
九頭蟲卻壓著聲音質問她:「你是在可憐我!我需要你來可憐嗎?」
陳唐唐將眼神轉過來,卻發現他掄著拳頭,一拳砸在了地面上。
「是!」他的唇都被他自己咬破了,他嘶啞著聲音絕望道:「我的的確確需要你可憐!」
「好。」他捏著陳唐唐的胳膊站了起來,「我跟你走,你要負責我一輩子。」
「一輩子?」
九頭蟲眯起眼睛:「該不會……你這麼快就後悔了吧?」
陳唐唐平靜道:「沒有,只是貧僧是凡人,貧僧這一輩子對於你們妖怪來說是不是太過短暫了。」
九頭蟲目光深邃,笑容發涼:「你以為我會放過你嗎?你死了,我自然會上天入地找到你的魂魄,揪出你的轉世,聖僧該擔負起責任啊。」
陳唐唐:「……」
若不是貧僧給他吃錯藥,貧僧理虧,才不會就這麼任由他,還是趕緊將他的病治好要緊。
陳唐唐點頭:「知道了。」
九頭蟲死死盯著她,嘴角卻翹起了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的弧度。
「西天取經要緊,咱們還是早些上路吧。」
幾人收拾了一下,拿好從碧波潭內取來的舍利和靈芝,便準備去祭賽國倒換關文。
祭賽國國王聽聞有東土大唐來的高僧,急忙邀請上殿。
陳唐唐將萬聖公主和九頭駙馬盜取捨利的事情說完,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