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桃花眸映著緋紅的晚霞,笑盈盈地凝視著她。
晚霞下,她彷彿紅了臉。
八戒眼波漸深。
然而,等他仔細看去,只見她眼波平靜,似乎還很納悶他到底在做些什麼。
八戒抿緊唇,將那滴水珠抿了進去,後腦勺卻猛地一痛。
他下意識回身,卻接到一個細細長長的東西,那是一把掃帚。
孫行者冷冷道:「別弄這些有的沒的,快點拿著你的掃帚打掃去。」
八戒笑嘻嘻問:「大師兄吃醋了?」
孫行者冷淡地抬起笤帚,準備揍他。
八戒飛快地踏進了寶塔中。
「哼。」孫行者走到陳唐唐面前,一把搶過陳唐唐手裡的掃帚。
「師父歇著就好,我來幹。」
陳唐唐搖頭:「在佛祖的地界,還是誠心一些比較好。」
孫行者能翻天覆地,卻拗不過師父的心意。
他只得將那柄掃帚又還給了師父。
陳唐唐一踏入寶塔,只覺一陣陰風拂面,她整個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師父!」孫行者當即變出一張毛毯,裹在陳唐唐肩頭。
陳唐唐笑道:「徒兒你當真是越來越貼心了。」
孫行者整張臉都躁的慌,卻更加擺出一副冷淡的神情。
「嘖嘖。」
兩人猛然抬頭,只見八戒抱著掃帚站在木製臺階上,朝兩人歪了歪頭:「原來大師兄將我趕走,就是為了這個。」
孫行者蹙眉。
八戒笑道:「我開玩笑的,大師兄可千萬別揍我啊。」
他轉向陳唐唐,笑容裡帶著莫名的味道:「師父可要幫我好好勸勸大師兄。」
孫行者哼了一聲。
陳唐唐只覺得兩人古里古怪的,卻想著徒弟也有自己的私人空間,便沒有追問。
三人掃著寶塔,空蕩蕩、陰森森的寶塔內只能聽到乾枯的掃帚頭劃過地面的「唰唰」聲響。
八戒突然咳嗽了一聲。
陳唐唐關心道:「若是徒兒累了就去休息吧,為師一個人做便好。」
孫行者遞給八戒一個「你真沒用的眼神」。
八戒繼續道:「師父,反正光掃地也挺無聊的,我能問師父些問題嗎?」
師徒之間有什麼好隱瞞的?
陳唐唐坦然道:「徒兒想問什麼?」
孫行者:「你……別……」
八戒笑盈盈問:「大師兄是不是誤會什麼了?我怎麼會對師父不利呢?」
孫行者抿緊唇,不再多話,可他的耳朵卻偷偷豎了起來。
八戒邊掃地,邊問:「師父咱們這一路上可遇見不少對師父情根深中的施主,難道師父就沒有一點想法嗎?」
完了,窗戶紙被捅露了。
孫行者的心也像是吊在狂風中,不斷搖晃。
陳唐唐迷茫道:「貧僧也納悶著呢,難道他們不知道貧僧是男人?是和尚嗎?」
「咳!」兩人同時咳嗽起來。
陳唐唐看了他們一眼:「好吧,貧僧確實是女人,可在他們眼中,貧僧該是男子才是,莫非天下的斷袖這麼多?」
「又或者說,天下的斷袖都愛和尚?」
「咳咳——」孫行者和八戒兩人咳嗽的更厲害了。
陳唐唐關切道:「徒兒們啊,有病要及早吃藥。」
八戒咳嗽地臉都紅了,他捂著嘴問:「師父,真沒有察覺到嗎?」
孫行者忍不住道:「你不是很清楚了嗎?師父她對自己身上所發生的情感完全無感,發生在別人身上她就只顧著看戲去了。」
怎麼能這麼說為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