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波冷笑:「怪不得我每天晚上都睡得那麼死,我還覺得奇怪,在監察室這種陌生並需要警惕的地方,我的睡眠質量居然不錯……」
威綸用討好的語氣說:「我不告訴你,也是擔心法國這邊有套話的能力者,我們來之前就推測出法國政府內部有叛徒嘛。」
「若是叛徒或者間諜從你這裡得到我的資訊,萬一他們困住你,即便我的意識進入你的體內,也無法立刻趕到異能體身邊,異能體還是會被他們用指令帶走。」
威綸感受到蘭波的怒氣在消散,立刻再接再厲:「而且來之前我完全不相信你的老師和同僚,你也知道我過去的運氣太爛了,不得不做最壞的打算。」
「阿蒂爾,你相信法國這幫人,但我誰都不信。」
「甚至是你,我也需要謹慎地甄別你對我說的每一句話,並非是不信賴你,而是萬一你被誤導了,如果我盲目的相信你,也會被誤導的。」
說到這裡,威綸的心情有些沉重。
「這種事在我們那邊很常見,以前有次去遺蹟探索,一個夥伴被能力控制了,但他自己沒意識,我們最初也沒注意,還是金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暗中通知了我們,這才……」
「可直到那個夥伴被我們擊殺,他都不明白我們為什麼對他動手,他還以為我們背叛了他。」
威綸苦笑著說:「永遠保持警惕,永遠謹慎細緻地觀察身邊的夥伴和敵人,這樣做不僅是為了保護自己,也為了在夥伴和朋友陷入深淵之前,將對方拉出來。」
「我們獵人就是這樣一種存在,隨時在狩獵,也隨時被狩獵著,這種習慣已經刻入了我的靈魂和本能之中,所以……」
「對於這次的隱瞞,我向你道歉,但如果重新來一遍,我還是會這麼做的。」
蘭波靜靜聽著,許久後,發出了長嘆息。
「……我明白了,這是我們各自對信賴和危險的認知不同,繼而引發的分歧。」
不過下一秒,蘭波話音一轉:「但既然你這麼說了,我不相信你沒有後手,如果我真的被困住無法及時趕來,異能體真的會被叛徒用指令打包帶走嗎?」
威綸嘖了一聲,蘭波還是那麼敏銳。
「……不能,我對你釋放念能力的那一晚,利用你的空間能力找到了指令控制器,並給自己下了一條指令。」
威綸清了清嗓子,他說:「我用流星街語下了一條限制,如果有人對我念出控制指令,異能體反而會徹底失控發狂。」
威綸很無所謂地說:「反正這邊除了中也和你,沒人會流星街語了,等回卡金國,你再給我刷一條指令,將語言切換到這邊的小語種,這就萬無一失了。」
蘭波聽後不知道說什麼好,威綸這廝還真的是方方面面都考慮得萬無一失了。
雖然有點生氣威綸不相信自己,但換個角度想,威綸能思考的這麼細緻,一定吃了很多苦頭和教訓,才有了現在這麼厲害的他。
一時間,蘭波居然還有點心疼。
但很快蘭波就意識到自己的心態有些微妙,蘭波糾結地想,他真是沒救了。
最後蘭波只能說:「……放我出來。」
威綸小心翼翼地問:「你還生氣嗎?」
蘭波無奈地嘆氣:「不生氣了。」
威綸這才老老實實地切換了身體控制權,他的靈魂落入了一個非常溫暖的地方,甚至讓他有些昏昏欲睡。
蘭波一出來就直面高空的低溫和高壓,他連忙釋放亞空間保護自己,同時在身上披了大衣。
蘭波緊緊扒著混沌之龍的鱗片維持身體穩定,黑髮青年這才想到,威綸是用重力將自己黏在混沌之龍身上的,否則容易被狂風吹飛。
蘭波嘴角抽搐,他試著